和其他人一樣,夜流星把著一輛手推車,往返兩個地點運著磚頭。
此刻,他正赤著膀子,露出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一絲不苟的裝磚。
一塊塊火磚,被他碼的像一摞書一樣整齊。
他的活幹得很賣力,不過這不代表可以贏得周圍人的讚賞。
相反,看向他的人,紛紛冷嘲熱諷。
“這個傻逼,真是有勁沒處使。”
“就是,幹得這麼賣力,也沒看老板多給他幾個子兒。”
一陣如雨般的揮汗之後,夜流星靠在手推車旁稍作休息,低垂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這時,一隻粗獷的大手遞過來一瓶水。
順著手臂看向這隻手的主人,是一個滿口煙黃牙的人,此刻他正看著夜流星,樸實的笑容中滿是善意。
此時的夜流星也感激的笑了笑,也沒推辭,接過水,“謝謝黃牙哥了。”
歎了口氣,這個中年人說道。
“夜老弟,這裏的人看你邋裏邋遢的樣子,打心眼裏可能對你的印象不大好,自己多小心,別和人起了衝突,否則,你容易吃虧啊。”
夜流星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說話間,昨晚上贏夜流星的錢的漢子,滿臉倨傲的走來。
赤著膀子,露出膀大腰圓的體格,一邊搓著身上的油泥,扯著嗓子喊:“老黃牙,別偷懶,組織組織大夥,去要工錢了,都特麼一個多月沒給了,這老板怎麼回事,欠揍啊。”
老黃牙顯然不想惹事,堆下滿臉的笑容,“胡子,我和這兄弟說會話,先找個別人吧。”
“你媽的,這裏就你念的書最多,你不去誰去,我再問你一遍,去不去?”
胡子瞪著虎眼,和昨晚別無二致。
“好好好,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胡子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我告訴你們,在這工地,除了王頭,我胡子最大,都得聽我的!老子的眼裏,可不容沙子!”
“喂,小子,你特麼離我們遠點,要討工資站到最後麵去,不知道我們煩你?再過來老子揍你!”
說罷,胡子朝一塊走來的夜流星亮了亮碩大的拳頭。
男人舉起雙手“好好好,胡子哥你別動手,我這就去。”
看著夜流星軟弱的樣子,他頗為滿意,收起了拳頭,不屑的罵了一句。
“軟蛋!”
“哼,這幅慫樣還去討工資,借咱們的光罷了。”
幾人敲響了王頭的門。
那個老鼠眼的家夥走出來。
一見是幾位滿身臭汗的工人,鼻孔快翹到了天上。
“你們來找我什麼事啊?”
老黃牙等人把來意簡單說明了一下。
王頭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們還真是找對人了,我和張總的關係那是說一不二,隻要我開口,他肯定答應。”
老黃牙等人紛紛感激不盡。
隻有夜流星一人斜倚著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
“不過嘛……”王頭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這忙沒有白幫的,你們是不是得有所表示啊?”
老黃牙等人互相看了看,最後一咬牙,說道:“好,我們請王頭吃頓飯。”
聽了這話,王頭滿臉堆笑,老臉像一個風幹的老菊花一樣。
“哎呀,你們太客氣了,整那套幹啥,既然你們有那心,那也別整太貴了,就朋樂大酒店吧。”
眾人又是一陣肉疼,朋樂酒店?那可是正了八經的五星酒店,請他吃完飯自己的工資還剩多少?
可是迫於求人,眾人也隻得答應。
“小子,到時候你多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