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紀律的人和守護紀律的人……
我簡直不敢想象遇上周三大人會怎樣啊!
不知為什麼,連腳也開始發抖了,難道說天氣變得這麼寒冷了嗎?就是因為這個我才忘掉了重要的請假嗎?
不、不行……我可不能就這麼跑路了,要是被逮住了就沒有借口了,快點回去請個假再說,我可不想撞槍口。
我心裏正這麼想著。
回頭——
火紅的頭發。
火紅的大衣。
張揚而誇張的造型奪人眼球。
“不、不知火!”
一不小心驚呼聲就從嘴裏漏了出來。他怎麼……在這裏?
“我不是說過我不是不知火嗎?”
然而回應我的卻是冰冷不滿的聲音、凜然如刀似乎要把我砍成兩半。
同時,那聲音也是明顯的女性聲音。
我立時回轉心神,啊啊,確實不是不知火呢。不過當我知道這點的時候,我卻更加怕了,因為現在我麵前的卻是比不知火還要令人戰栗的人啊。
“周、周三大人!?”
這不就是身為紀律委員執掌司法的周三大人嗎!
也許是做賊心虛吧,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聲音顫抖得不得了了。
“周三大人……?”
雖然沒有多餘的話,對麵那高大的身型卻傳過來巨大的壓迫感。
於是,我那含在嘴裏的顫音又不小心發出來了。
“啊。”
“居然用敬語,還在不停地流汗,連話都說不全了呢。好像是叫荀或吧,你這小子……果然做了不好的事情?”
冰冷凜冽的聲音那麼說道。
我連想都沒有想,話又從嘴裏漏了出來:“才、才沒有呢!不好的事情什麼的……”
“聲音還在發顫呢,如果不是因為同學有著人類的外形,我還以為對麵的是單音節蟲呢。”
單音節蟲是什麼意思啊,有那個東西嗎……還是說隻是我現在的模樣?
“就是你現在的模樣啊!”
誒?被看穿了心聲!?
“當然了,你這種壞人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難道你以為僅憑著你那蹩腳的謊話就能蒙騙我嗎?快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那凜然的語氣,以至於那微微踏開的腳步還有捏緊的拳頭輕輕擺動的肩膀,都讓我感覺到從對麵傳來一股怎麼也壓不下去的存在感,嚇得我都快趴下了,連思考也無法繼續了,連忙說:“等等啊,等等,別那麼生氣嗎,聲音也不要那樣了,真的很嚇人啊。還有,手也不要舉起來啊,更不要砍過來啊。我馬上說。”
周三哼的一聲收回了手:“既然這樣,那就快說吧!”
“是,是!”
這種語氣,還有誰可以拒絕啊,與其說是拒絕,是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可是為什麼呢,明明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明也沒有幾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此時此刻,在那紀律委員的麵前,我卻連音節也發不出來了。感覺喉嚨裏堵著一團莫名的東西,肺部也被緊緊地擠壓著,連一口空氣也不能呼吸了。
“……呼。”
見我這個樣子,周三微微歎了口氣,就像是對那不肯悔改的壞學生的歎息,然後,她動了。
這一次她的行動很簡單,隻不過是手而已——並不是很大的手,應該說和一般女孩子的手差不多大,不過手掌卻有很多在一般女孩子手上看不到的傷痕,就是那樣的手緩緩送到了我的眼前。
我的意識不知為什麼,又開始往奇怪的地方想去。
這手……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和白雪如同雪一般白、不屬於人類的手不同,也和離離川大姐那柔美纖長的手指不同。難道說每個女生的手都是不同的嗎?不,人不同手也該是不同的呢。我為什麼會想這麼奇怪的問題?隻是,因為人的不同,手指手掌的不同也會大到這種地步嗎?
不不不,更重要的是……她、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鐵律周三。
斬殺罪惡。
可怕的家夥。
危險的家夥。
這家夥的手這麼伸過來到底想要做什麼啊!殺了我嗎?
……我覺得更難以呼吸了。更別說好好說話了。
我想,或許就是因為她的名號吧,或許是她被眾人所傳的特殊吧,也或許是天氣真的很冷、冷得人的喉嚨也被凍結,也或許是我的心情很不好、不好到連發音機製也不能運行了,或許是有著無限種或許或許,我沒能說話,那個時候隻是看著那樣的手掌來到我的眼前,隻是任由莫名的東西堵在喉嚨……然後看著那手靠近了我,那個也許斬殺了罪惡的手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