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或許荀或會因為一次小小的曠課這個罪被鐵律給斬殺吧。
對,就像不知火曾經對我所做的那樣。
然而——
那有著傷痕的手並沒有像不知火捏住別人臉那樣捏緊我。
輕微的觸感,似乎還帶著什麼輕聲的聲響。
手落在我的腦袋上,輕輕撫摸。
那手的主人輕聲說道:“不用怕哦。沒什麼好害怕的。就算是……犯了錯誤,正麵遇上了紀律委員,就算是被痛打一頓,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喲。”
那聲音是那樣的輕柔,那樣的空靈,簡直和之前的聲音不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不過,對麵的卻偏偏是同一個人。
不知為什麼,原本還卡在喉嚨裏的東西被突破了——“原來不管怎麼說都是要被痛打一頓的嗎?!”
“根據情況上來說……是要被痛打痛打痛打喲。”
“為什麼啊?而且不必要強調三次吧。”
“如果不強調,如果沒有讓對方感觸到痛覺,對方就記不住了,睡在罪惡當中的人也不能醒過來的吧?就算是為了這點,我也要努力點才行。”
所以才要痛打痛打痛打嗎……這可真是。我才不想被痛打呢。
“好吧,我說了,所以千萬不要痛打我哦,哦哦,如果可能的話,也請不要摸我的頭了。”
我把身體一扭,輕輕避開了周三的手掌,周三似乎是沒有料想得到,手掌就那樣保持著移動的姿勢停在空中,我心中一頓,身體僵住……想要看對方,然而那被頭發遮住的臉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在那沒有一秒的時間,她就把手收了回去,一時間似乎被嚇到一樣,不再說話。
“……嗯,剛才那個不要介意了喲,我並不是討厭周三大人,隻是男生不喜歡被摸頭。”
對於我率先的說話,周三沒有回應。
我看她奇怪的樣子。
“周三?”
周三的頭輕輕動了一下,如同被人從深度的思考中扯出。
“啊?嗯,好,我知道了。”
“不,你根本沒有在聽我說話吧?”
“才不會呢!”
即答嗎?
我正想說。
對方卻連給我插話的機會也沒有給。
“沒有想好就摸荀或的頭是我的失誤,以後我會注意的。那麼——說回話題,你的錯誤呢?”
…………這話題,一句話裏麵都進行了三次轉移耶,轉移得也太快了吧,不怕自己聽不懂自己講了個什麼嗎?不過最開始轉移話題的是我,這是我的不是了。剛才的也……動得太快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坦誠地說了吧。
“其實……這節課我是曠課出來的。”
“曠課?”
“嗯,曠課出來,因為看見身為紀律委員的周三大人站在麵前,被嚇了一跳。”
“……原來是這樣啊,曠課……”周三點了點頭。
“嗯……我都說實話了,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可以不被……”
“痛打嗎?等會兒再說。”周三卻馬上打斷了。
結果還是不能逃過去嗎?我想跑路耶。
“不要想跑喲!”
哦哦……又被看穿的我隻好站在原地了。
“我還想問一下,同學為什麼不上課呢——”
“因為有些想要做的事情呢。”
“不可以等到下課嗎?”
“……嗯,要聽實話嗎?”
“難道同學想要說假話嗎?如果同學喜歡的話,可以喲?”
嗯……雖然還是看不到那頭發底下的麵容,語氣也沒有什麼變化,甚至說有些想笑的意味在。但我還是果斷地說實話吧。
“當然可以等到下課的。”
“哦?不說假話了?”
“嗯。怎麼會說假話呢。所有的假話都是借口。那種東西不僅容易被拆穿還很容易傷害到別人呢。一般情況下,我還是不想說假話的。”
“哦——是這樣嗎?那我知道了。也就是說同學明明知道這是不能做的事情還是去做了呢……果然要被懲罰一下才行!”
……結果還是被痛打嗎?
“不要想逃走喲。”
又說了不要想逃走,難道在周三的麵前,這位紀律委員的麵前,我真的那麼畏縮想要逃走嗎?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