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有多磨大的無力感,不管我心頭對於危險的直覺有多大,我都得麵對,就如同魯迅先生所說的那樣:“直麵慘淡的人生,直麵淋漓的鮮血。”
我覺得,這一趟古墓探險,我就是在不斷地直麵慘淡的人生,不斷直麵淋漓的鮮血。
先是小日本鬼子與劉兵他們交火時候,有人死掉,不管是誰,不管是哪一方的人,但都有人命和鮮血在那時候凋零、噴灑,這種眼睜睜覺察到身邊有生命流逝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之後那一間密室內的特殊人體肢體的視覺衝擊,之後在前堂裏遇見的無數詭異符語,讓我不斷地經曆情緒的磨練,就好像後麵有什麼莫大的磨難將要我來麵對似得,之前以及當下的現在,所有都隻是鋪墊,所有的所有,都隻是另一雙推著我在向前走的手為我準備的,為的就是,在推我的這雙手剝離開那一雙捂住我想要看到的那些真相的那雙手的時候,我所要看到的,一定是讓之前不經曆這一切磨難的我難以接受的。
這一係列心裏的想法一閃即逝,很難講給外人聽,我覺得,即便真講給人聽,那般拗口的一番話,很難讓人能理解。
“反正這都隻是我心中的活動而已,深深地埋在心中就好,即便出去了,即便是父母和夜鶯,也不要隨便和他們說了。嗯,八兩那孫子可以偶爾的給他顯擺顯擺……”我如是想著,自然而然的,我也就不害怕了。
可是雖說不害怕是不害怕了,可手電筒掉在了第二層的地上,“我是去撿回來還是就扔在那兒呢?”
我又開始糾結起來了。
我真如我爺爺說的那樣,最大缺陷就是猶豫不決。
謹慎是謹慎了,但這謹慎因為太過,所以變得有些懦弱了。
我想及至此,便咬牙想要堅定自己下去撿回來手電筒的決定。
“下麵還不一定能碰上侯悅呢,萬一倒黴還得自己繼續探索,這回頭連個手電筒都沒有,人鬼都不好意思從背後嚇唬我了,到時候估計得從正麵跟我打招呼,然後我還看不見!”我正如是說著呢,在給自己打氣呢,卻不想那邊侯悅就開口了:“放心吧組長,我就在第三層等著你呢,沒錯,你就算沒手電筒下來了,咱們倆還有我手上的這一把手電筒呢,不怕!”
我差點兒又被侯悅那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嚇著,但幸好我已經鍛煉出來了處理突發事件的心理素質,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頭頂,宣泄著心中的怒火的同時,也省的侯悅在聽我不快的話以至於傷心。
我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後就重新陷入了糾結中。
“都怪侯悅,要不是那孫子,這會兒我已經下定決心下去拿那手電筒了,這會兒一讓他攪合,我又有點兒不敢下去拿那手電筒了。”我小聲咕噥,生怕又被侯悅聽見然後從頭頂傳來他說話聲嚇唬我。
我說完話後抬頭看了看頭頂,很慶幸地擦了擦額頭上根本沒有的汗,然後低頭看向第二層的地麵,看著那手電筒周圍的幾個跳動著的心髒,鮮紅如血,呃不,那本就是泵出血的地方,這般形容真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