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顧小順聽得頭比奇香公園裏那座小山還大,這趟渾水他一點不想占。但看著花細雨滿含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怎麼也不能拿開嘴唇鑽出。

事情這麼定了,

晚上顧小順成功扮演了花細雨男友這個角色,自己這麼快進入角色,顧小順自己也挺驚奇。是不是自己以前就這麼想過。

做完戲花細雨又請顧小順吃了頓飯,感謝他的“拔刀相助”。顧小順越看越覺得花細雨好,不考慮自己是不是喜歡從條件看確實理想,但他腦子裏閃動的盡是紀潺潺的影子。他的心早已被紀潺潺占領和統治,心裏的一草一木,一片雲一絲風全是紀潺潺的,顧小順也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主人。

吃了飯他們聊了一會分開,期間花細雨手機響不停。

“接了吧,一遍遍打可能找你有急事。”顧小順說。

“一個老是煩我的男孩,我早和他說清楚,他就是不放棄,沒法。”花細雨歎氣說。

其實這個打電話的人是金衛千,他們這些日子沒怎麼在一起。今晚金衛千忽然想起已經一久沒和自己的女友好好聊賴,自己太忙忽略了她,想今晚和她好好敘敘。花細雨一直沒接,他以為她生氣自己無心的冷落,一直打。

顧小順聽著花細雨這麼說,心裏有些酸酸的滋味。好比一樣美麗的東西,近在眼前,隨時可取,自己不想要,看著別人拿去心裏有些酸氣和不舍。

花細雨叮囑紀潺潺不要找靜阿姨,她最近很心煩,不要再煩她,她想靜靜一段時間,不想任何人打擾。

紀潺潺掙紮了幾次,臨到手的公話沒撥。

她把奇香小茶樓上上下下仔細打掃了一遍,每個角落擦得纖塵不染,亮堂堂。她很留戀看了很多遍,把每一初圖案和布局牢牢記心裏,這裏留下她愛多的記憶和期待,她也給這裏留下了太多遺憾,傍晚的陽光通過窗戶射進來,投到桌椅上反射的光芒像是難舍的淚花的光芒一般。

她掙紮了許久,夕陽等不及她做出決定先落下了山。一方麵她想悄悄走,不留一點痕跡和離別的難舍難分。一方麵她很想念大哥哥,想著馬上離開幾乎萬念俱灰,他帶給她枯燥的心多少溫暖和綠意,多少希望和光明。可惜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可惜她太平凡,她現在雖然不怎麼樣卻是能讓人明顯感覺到是那樣優秀和有前途。自己有爸爸這麼大的累贅,對自己爸爸永遠自己親愛的爸爸,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唯一永遠不會割舍的人,對其他人卻是一種負擔吧。誰個自己在一起便注定要承受更多的壓力和負擔,注定要更多的包容和支持。再說,自己明年還要高考,雖然大學的夢依然那麼遙遠,但她一直不曾放棄,那是她真正的出路和希望,在那裏她將創造出一片屬於自己的輝煌。上了大學可以將爸爸接到附近的房子,一邊認真讀書獲取獎學金交學費,一邊打工賺錢供養自己和爸爸。

這樣的例子她在報紙上讀到了很多,每次讀到心裏都激動久久不能平息,這些不認識的堅強的哥哥姐姐永遠是鼓勵我支持我的好朋友,願天下所有遇到苦難的人一起團結,一起互相鼓勵一起互相支持,共度難關,打敗命運,打造自己人生的無上輝煌。

等自己畢業了找到很好的工作,自己和爸爸的生活水準便能上去,未來自己找老公第一個標準便是能夠接受和像她一樣愛爸爸。這個想法她曾和爸爸說過,爸爸笑過不停說她是傻丫頭,等她轉背做其他事情爸爸卻落下了眼淚。紀潺潺從裏間的門縫恰好看見爸爸流淚,她沒有過去讓爸爸尷尬,她知道這是爸爸欣喜的淚水,她也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讓爸爸幸福。找到更多更多的錢,想盡一切辦法讓爸爸好起來,重新做一個健康的沒約束的人。她無數次想象爸爸四肢正常地陪著自己在沙灘上漫步和奔跑,這是何等動人的場景,值得她去用一生爭取,用所有的代價交換。

這一切要求紀潺潺斬斷所有可能影響自己拖累自己的情愫,何況那些憧憬的心跳的一切現在看來如此和自己不相幹。

最後紀潺潺還是下決心去看看路小順,她的大哥哥,說什麼也不能這麼悄無聲息離開了。看看也好,然後再在心裏默默祝福,願他幸福,即使這幸福和自己一點關係沒有。

路小順沒在他住的小木屋,紀潺潺通過窗戶的縫隙看到那把彈過《情非得已》的吉他,靜靜躺在路小順的榻上,無形中好像仍彈奏著《情非得已》,大哥哥帶著一些嘶啞許多深情的嗓音回想自己耳邊,那些溫暖的含情的目光目光晃動自己眼前,好像一個深洞一般將要吸她進去。

大哥哥可不能不在公園裏呀。紀潺潺心裏祈禱。

紀潺潺轉了公園一圈,沒有看到路小順,路小順好像特意躲著她一般,消失無影無蹤。

著急的當兒,正好李阿姨走來,紀潺潺滿懷希望問李阿姨有沒看見路小順。

李阿姨原本麵帶喜色,她今個兒心情不錯。聽到紀潺潺問路小順的事,這份開心像被平方一次開心值擴大了,她眨著眼睛對紀潺潺說:“你大哥哥和一個女孩出去了,說起這個女孩,身段相貌沒得說,彬彬有禮,我看著打心眼滿意。問過幾次你大哥哥和他什麼關係,他老說沒什麼特別關係,一般朋友而已。當然男孩子嘛,有時難免有些害羞,不過他們之間那些意味和火花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好歹李阿姨也是個過來人。看著他們一對挺般配,我就說小順這孩子不簡單,偏偏沒人相信,生活就是這樣真的東西大家不願意相信,隻願意活在虛假和一些設定的思維裏。以後這孩子一定會取得大本事,李阿姨看人絕對不會錯。小順著孩子心裏苦,讓女孩的溫情和愛情調劑一下,說不能就此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