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順停了半響又說:“大哥哥心裏已經有人了,這個人現在離我很近的,抬頭就能看見。”說完紅了臉,裝作繼續做題,筆在紙上胡亂畫著線條。
紀潺潺的心那一刻停止了跳動,入耳盡是自己的呼吸聲,呼吸聲越來越大,像一場風暴一般即將把她吞沒。忽然心動了一下,好像掉了下去,在某片不知名不知地方的海裏濺起高高的水花,響起震耳欲聾的撞擊聲。
她看了看周圍,盡管她知道路小順說的必是自己無疑,她仍然懷著不可置信的心理四處打探。現在可以看見的隻有旁邊樹枝上一直嘰嘰喳喳叫著的鳥兒,甭管這鳥是公是母,路小順作為人類看上它的可能幾乎為零。對麵岸邊有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練太極,雖是動作輕柔如少女,伴著微微的霧氣看著很舒服,但老婆婆都可以做路小順的外祖母了,路小順自然不會垂青。縱然他看上,人家老婆婆肯定也不會接受他。這麼像路小順正在算的證明三角函數的題推理演算一番,紀潺潺的心安穩下來,讓自己軀體裏的每個細胞思緒裏的每個念頭接受喜悅和幸福的包。
好像像東邊天上紅紅的朝霞不小心掉到了她臉上,她的臉紅彤彤,睫毛微微抖動這,一種舒適甜美的感覺從他的胸口流轉周身。
她低下頭不不說話,裝作整理衣襟上的皺褶。
按她以前看的小說或者電視劇裏的情景,這個時候女孩應該說點什麼表示一點什麼,直接拒絕?委婉接受?扯開話題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不然也該羞澀捂著臉借口有事倉促離開?
老實說紀潺潺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曾經無數次幻想著一天,每個女孩都是天生的幻想家,夢幻著美麗的愛情甜蜜的幸福。那時什麼不考慮,一頭紮進自己的想象裏,多次忍不住在自己的幻想裏笑出聲。她給自己和大哥哥編了許多故事,過程有錯過,有誤會,有爭吵,最後像溪流歸入大海,最終他們走向的都是完美的幸福。
如今這一刻真的到來,紀潺潺好像已經期盼了很久,像黑夜裏等著明亮的黎明,像寒冬裏等著溫暖的春天,當這一刻從夢幻轉變為現實,紀潺潺不得不考慮更多關於事實的事實。
大哥哥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幾乎癱瘓的爸爸,自己以後無論到哪裏到會帶上爸爸,無論有什麼好的都要先顧爸爸,不知道大哥哥能不能接受?自己家欠下了許多債款,兩個人一起努力也要好幾年才能還請,大哥哥會不會和自己一起拚搏?自己明年還要接著高考,考不上算了,考上了肯定要讀大學,大哥哥願不願意等自己四年?四年時間有點久。
每一項條件於對方都有些苛刻,不知道大哥哥會不會害怕。她心裏覺得大哥哥不會在乎這些,她有這種感覺。
紀潺潺和他的大哥哥正各想著心事,忽然背後響起一生響亮的“hey”。兩人回頭看,原來是花細雨。
幾天不見,她的笑容更燦爛了,整個人的自信和氣度提升了好幾個指數,絕對讓人過目不忘。
兩人正尷尬著,不知如何是好,花細雨的到來解了他們的圍,兩人讓出一個位置讓花細雨坐。
這是第一次紀潺潺和路小順在一起花細雨半路殺進來他們表示歡迎。花細雨敏銳的目光捕捉到兩人臉上意味深長的紅暈,兩人偶爾目光碰趕緊躲閃開的小動作也盡收她的眼底。她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已經發生了一些什麼事,這是對她不利。他們一反常態對她越熱情,她不好的感覺越強烈。
路小順假裝責怪的語氣說:“這幾天你到哪裏了?人影不見,還以為你忘了我們這些朋友。”
花細雨聽著路小順說“朋友”那麼淡淡的風輕輕就化了的語氣,心裏酸酸的,有些沒好氣地說:“最近比較忙了,我記得我好像極了電話號碼給你的,你沒用電話我找不到你,你到公話給我打個電話不存在太大困難吧?不管不問現在還來質問我忘了朋友。”花細雨故意將“朋友”兩個字說很重。
路小順顯得有些尷尬,撓撓頭說:“這幾天我也比較忙了,忙起來什麼都忘了。”
花細雨知道自己說話重了,發言補救:“看你窘得,我開玩笑的了,朋友嘛都有各自忙的時候,心裏記得彼此就行了。是吧?”
不知為何,聽到花細雨後麵這句話,兩人臉上慢慢變淡的紅又濃烈開來。
其實誰行業不知道花細雨一直暗暗的喜歡著紀潺潺,隻是現在一無所有的花細雨隻是沒有向她表白而已,就在他們三人分手的時刻,花細雨留給了紀潺潺,一封道別信。他將要離開這個令人難忘和熟悉的城市,去;另一個地方創一番事業然後再瀟灑的回來再向紀潺潺表達自己的愛意。
飛機遠離這座城市的上空,希望在花細雨回來的時候能夠與紀潺潺有一個美好的愛情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