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情感經曆(6)(1 / 2)

但也有著另外的一個諾貝爾,即被逆境傷害和疾病折磨的諾貝爾。他曾把自己說成是“一個無用的思考工具,以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沉重思想,孤零零地漂泊於世”。

他經常患心絞痛,呼吸困難,頭痛嚴重,然後就引起反複無常、坐立不安和語辭嚴厲尖刻等反應。他有時感到無家可歸,就消失幾天或幾周,誰也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當被病魔打擊過後,如果他不是跑到阿迪爾、漢堡或者維也納。就會很快看到他充滿了憂鬱和厭惡自己與生活的情緒,回到他那座實驗室禁地。他沒有休息的能力,不用多久,他的那位有耐心的助手費倫巴克,就會聽到他那些最奇異的計劃,而且不管是白天吃飯或晚上睡覺的時間,都必須刻不容緩地開始執行。在這種情況下,阿爾弗雷德·諾貝爾通過緊張的工作,使疼痛和憂慮消失。這些工作包括試驗、寫信,間或寫一些小的文學作品,有時還將草稿寫在實驗日記簿上。起草一些小的文學作品,特別是當他處於憂慮而不是生病的時候,就更加司空見慣。

諾貝爾經常給人留下一種明顯的印象:他是一個非常寂寞的人。盡管整天忙碌,並且在經濟和社會事務方麵完全獨立。他仍然終生處於無法治愈的孤寂狀態。這也許是由於“腐蝕性潰瘍”型的內在抑鬱症。也許是由於他的生活鬥爭使他自己沒有一個真正美滿的家庭所致。

這位苦惱的發明家對自己那種遺傳性的火爆脾氣是很清楚地知道的,因此,當與外界發生摩擦時,他總要設法盡力控製它,特別是每當發火之後,他的健康總要受到損害。他曾宣稱,當他憤怒的時候,“諾貝爾式的血液就會沸騰,我自己的炸藥多得很,而令我非常生氣的時候,就會冒出火花來,然而,這不過是隻能維持半個鍾頭的事”。從他的信件中判斷,如果他作為一名發明家的榮譽和名聲受到攻擊或幹擾時,他就會變得很凶猛。諾貝爾經常被那些這樣或那樣的乞求信件所折磨。它們通常是以討好和可憐的語氣來表述這些要求,但有時是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厚顏無恥來寫的。他當然要大量回拒這些要求,但是,像他那樣肯幫助別人的人,大概為數不多。對於那些雄心勃勃的年輕人,當他們的計劃使他產生興趣時,他就會誠心誠意地慷慨解囊。毫無疑問,他對自己年輕時代為取得勉強的必需品而進行的艱苦鬥爭,記憶猶新。他曾寫道:“記憶裏沒有海綿而隻有石板。”“我不問他們的父親生在哪裏,也不管他們崇拜哪個小人國的神,因為正當的施舍是不分國界和無需表白信仰的。”

在一位奮鬥中的青年或一家科學企業真正有需要的情況下,他很少說個“不”字;但對於為立雕像、設紀念晚宴等活動而提出的資助要求,他則從不為之動心。

這位孤獨的人在做過好事之後,並非沒有忘恩負義的事情使他感到幻滅。他給一位朋友寫道:

“你提到我的‘很多朋友’。他們在哪裏呢?是在蒸發幹燥的幻想的泥底子上,還是在嘩啦作響的水銀柱旁邊?請相信我,你隻能在用別的動物肉來豢養的一群狗中間,或者用你自己的肉來喂肥的一些蟲子裏麵,才能找到‘很多’朋友。愉快的肚皮和感恩的心靈是雙胞胎,阿門。”諾貝爾在給一位被他認為對人吝嗇的猶太朋友的信中,曾經寫道:

“不曉得你能否僅僅學會懂得:確實有人能夠不帶私利,或說不出動機去幫助別人。在猶太人中間,恐怕隻有一個人,即基督,曾經發現過這種思想。正因為少得可憐,所以他才被授予神的證書。”

阿爾弗雷德·諾貝爾單一的、在某種程度上又是分裂的性格,使得在他的信件中出現很多不同的音調。顯然,技術和商務性的信件有它們特別的語調,即就事論事和特別有禮貌;而給親屬、密友和婦女們的私信,也有它們的口氣。在這類私人信件中,他可能更多地注意推敲和令人吃驚地坦白,以生動的言詞口吻來擺脫他那種孤獨感。在他所有的書信裏,有著兩個共同點:熱愛人類,對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而不分貧富區別相待。他還對人類各種事業的現狀不倦地進行批評。並且常常提出一些改進的建議。他有一種深究細問和改革的傾向,而且經常帶有一種反常的和反抗的性質。他雄心勃勃地想使一切事情都盡可能地完美無缺,這在他的科學工作中是很好的;但在日常生活中,不管對他自己還是別人所提出的要求,這都未免過於理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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