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悠長寂靜的走廊,隨著這波突破混亂起來,內部人員忙著疏散混亂的人群,我向另一邊望了望,並未看到趙小龍的身影,不知他現在是滯留在樓梯間,還是已經在某個房間中了。
小馬挨個踹房間門,踹到第五個時,裏麵湧出幾個黑裝大漢,小馬的身影瞬間僵住,抓著砍刀在虎口上纏了幾圈,嘖嘖嘴:“陳文兄弟,你繼續。”說完,他砍刀就朝那幾個人招呼過去。
一個應付幾個,小馬顯得很吃力,我拔出短刀想幫忙,卻被他一個眼神製止:“你忘了我剛說的?”
我邁出的左腳收回,小馬的話像一瓢冷水潑過來,讓我整個人清醒很多,現在已經上到三樓,重中之重便是趙小笙。二十多個兄弟義無反顧衝進海天夜總會,也是為了救趙小笙。
“馬哥,你當心。”我將短刀插回腰間,繼續去踹房門,應急燈光充斥瞳孔,很難受,但我還是埋頭一間間踹去,但多數都是空房間。
很快到了豪華套房區,這個時候我清晰聽到西麵樓梯間的打鬥聲,趙小龍一定在那裏,他是第一個衝到三樓的,遭遇的阻擊最強,也難得他一直在苦撐著,我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捂了捂還在咚咚響的胸脯,推開了第一間豪華套房,沒有。第二間,也沒有……不知推開多少間,直到有一間,剛推開就聽到一個渾厚的身音:“什麼人?”
這是一間燭光充斥的套房,喊話那人正伏在床上,他的身下壓著一道纖弱身影,那纖弱身影的上衣被盡數褪去,隻餘留著抹胸,此刻,那纖弱身影的雙腿不停蹬著,嘴上纏著寬膠帶,不時發出嗚嗚咽咽的身音,凝神望去,那清秀麵龐赫然是我所熟悉的。
“小笙!”
我情不自禁地呼喊出聲,趙小笙聽到動靜腳蹬得更快了,盯著我的眼睛淚水止不住地往出湧,嘴裏發出唔唔得身音。
“真他媽掃興!”馮海拽了拽趙小笙的抹胸,大搖大擺從床上跳下來,同時抄起床邊的長刀。他剛剛本來是要下樓的,但聽彙報說隻有十幾人鬧事,聯想到自己場子裏一百多人守著,再加上欲望壓抑不住,就留下來享受,其它的就交給那些人,他覺得自己花那麼多錢,總不能白白養些廢物吧。
我下意識攥緊雙拳,脖子上的青筋突兀,望著趙小笙眼裏那種驚恐,直感覺心放在火上烤,那個瞬間,馮海的長刀再給不了我任何恐懼感。
在二中鬥毆,那隻是不想被壓迫的反抗,而此時此刻,我的內心充滿了戰意,完完全全是自發的。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會經曆如此驚心動魄的場麵,從沒想過,有天會拎著腦袋出來鋌而走險。命運是個變化無常的東西,就好像你不知不覺,未來的軌跡就會發生變化一般。
“馮海,你該死!”我歇斯底裏地吼道。
“哈哈哈。”馮海放肆的大笑著,“小子,你還沒成年吧!真是不知死者不怕死,老子手裏這口刀,跟了老子整整十五年,最近又閑置了很久,是該飲一飲新鮮血液了!”
我直視馮海,觀察他的每一個動作,在這生死關頭,錯過任何一個細節都有可能致命。
是,他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手,而我隻是一個碰到刀會手抖的新雛,但既然已經麵對麵了,什麼緊張、忐忑了都通通滾蛋,刀已亮,唯有一戰。
馮海一步步走來,我掃一眼不遠處的高腳台風,踢掉燈架將金屬柄抓在手裏,這根金屬柄長約1.2米,最適合與他的長刀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