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昌這樣的軍政大員,修煉的道法也相當高強,隻不過,李磐瞄準清軍部隊中亂射一氣,流彈穿越,碰巧給了他一下子,雖然傷了,也無關緊要,將牙一咬,直接用手將子彈從胳膊中摳出來,用衣服包紮了,繼續待命。
唐三,良弼,徐世昌都隱蔽了,在徐世昌受傷的那一刻起,李磐發現了那個陰沉穩健的高手,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地壇的附近,若有所思。不過,當他逼近觀察,尋找兵陣的時候,左側忽然一陣陰風。
急忙躲避,胳膊上還是挨了一刀,再次躲閃的預感中,已經有一個人影緊緊逼迫過來,一把木杵砰砰搗破了空氣,發出了可怕的爆裂聲。
那人正是徐世昌。
“站住,李磐,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道士,居然敢跟大清朝廷作對,你當真是螞蟻撼樹!”
李磐將黑龍玄鞭連續反擊,堅硬了的玄鞭當一支短矛相當趁手。一連撞擊了十數次,兩人才從懸浮的狀態中降落到地麵。
“徐世昌,你為何替滿清苦苦賣命?告訴你,滿清今年十月,就要被舉國背棄,明年三月就要宣布退位下台了。到了民國,你還有機會當大總統的,雖然你幹得不怎麼樣,是半個傀儡。”李磐驚訝於徐世昌的道法高深,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太意外了。打雞血也不會這樣啊。自己在大名鼎鼎的天機門苦修十年,消耗了無數的珍奇法器藥材,還有龍虎山的道法……
“我不是徐世昌,隻是借用了他的模樣而已。”徐世昌用手在臉上一抹,扯掉了麵皮。竟然是一個古怪的壯年漢子,那種打扮,李磐似曾熟悉,不就是玉香閣的薩滿教的鷹王和左護法阿克敦嗎?還有,在北京西山碧雲寺拯救的帝皇派和薩滿教下諸位,不少是如此模樣。
右手木杵,左手一把長劍,清風冷冽,看著模樣,和自己曾經使用過的青虹寶劍極為相似,不過,自己的那把是贗品,這把是真的嗎?剛才刺了自己一招,現在已經鮮血殷殷的,居然能夠突破遮蔽法帖的保護層,厲害,非等閑之物。
“你是?”
“你呢?”那人先反問:“看你道法高深,想必一定是天機門大相派的李磐了吧?我聽說,你十年前與我帝皇派,薩滿教徒一起攜手,共同鏖戰西洋魔法師,深感欣慰,如今,你窺探地壇國寶,讓人無法理解。”
李磐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好,我先感謝你。”那人將木杵和長劍都放到地上,深深鞠躬致意,又稽首,使用道家的禮節致謝:“多謝你在十年前拯救我教徒門人,也拯救了天下。”
“你,莫非是薩滿教的教主?大薩滿?”李磐覺得,這人的道法和神色,隱隱然又王者之風,想到水柳王之外,鷹王和蛇君在十年前戰死,後繼者就算有其模樣,也是徒有其表。
咳嗽了兩聲,那人將木杵和劍再一次抓在手裏:“不錯,我是大薩滿,李磐,你我恩仇甚多,如果今天罷手地壇,則我薩滿門帝皇派一定記掛你的恩德,如果你執意破壞地壇,則老夫隻有死戰到底,為國捐軀。”
和大薩滿這樣的高手決戰,是李磐期待的事情,十年的道門精英訓練,很想知道自己的斤兩,在臨清英國教堂一戰,太過輕鬆了。
“懇請大薩滿賜教。”
“可惜,可惜,如此人才,竟然明珠暗投,乃是我大清的不幸啊。”大薩滿深深一禮:“賜招。”
李磐和大薩滿戰鬥到了一處,基本是冷兵器的戰鬥,騰挪閃爍,看速度和角度,兩人都好像影子一樣在空中閃過,時而退卻,時而追逐,基本李磐稍占上風,能夠壓抑住他,大薩滿好像身體有病,不時地咳嗽。兩人你來我往地衝突了十餘分鍾,劈刺格鬥數百回合。
“大薩滿,我覺得,您還是應該識時務吧,你畢竟已經老了。”
“不是,十年前,我被清正那狗賊暗算,受傷極重,能夠活下來逃跑已經不錯了,要不,當時我就去拯救他們了,雖然不知道在哪兒。”大薩滿苦笑道:“果然長江後浪推前浪,不過,我大薩滿不是清正那個狗賊,乃是朝廷的柱石,寧可戰死,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悖逆的,李磐,想要奪取地壇至寶,就從我身上踏過去吧!”說著,揮舞長劍木杵,再次襲擊。
李磐穩紮穩打,首先立於不敗之地,經過半個小時的消耗,大薩滿已經不支,終於頹廢地倒退出圈子,然後閃進了地壇前麵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