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大小姐為何還不出來?難不成是縱馬傷了我的老父,做賊心虛了?!”
人群中突兀的炸出了這麼一道嘹亮聲音,人群被這高昂的喊聲一震,下意識的為那聲音的主人迅速辟開一條寬敞的道兒出來。循聲望去,隻見是一個滿麵虯髯的壯漢憤恨的大步走來,直直瞪著銅鈴大小的眼珠,眼眶已紅了一圈,豎起兩道濃眉,樣子甚為可怖。
周遭的一個小孩被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到了,哭喊聲破喉而出,大人們連忙去安撫著。
此次不待大漢如何說道,眾人隻聽見如夜鶯啼囀的一聲清脆聲音陡然響起,不禁又是一驚,與那大漢相比,這清清脆脆的聲音倒是讓眾人略顯猶疑。
“閣下也不先瞧瞧令尊?”
該來的已來,她也須走下去陪他們一唱方休。
“你這毒婦,休要再妖言惑眾!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方才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你在大街上縱馬行凶,難道這是大家看錯了不成?”
壯漢冷冷瞪著那扇車門,目光便好似死死釘在上邊一樣,也不接她的話茬。
“閣下莫非適才就站在一旁親眼看到了相府馬車撞上了令尊?那麼為何要等那麼久才出麵討伐我?又是如何曉得我乃左相府大小姐而非相府旁人?”
隨著清越的女聲響起,眾人隻見車門敞開,一左一右的兩個清秀丫鬟走下車來,侍立兩旁。
接著,一雙看起來纖細無骨的柔荑扶在丫鬟的手上,膚色有些病態的白,可也驚豔了眾人之眼。青綠色的一襲裙角遂出現在眼前,沒有繁複瑰麗的紋飾,卻有著清麗亮眼的風姿,青衣的少女低垂螓首,就著丫鬟的手,婷婷嫋嫋的從馬車上出來了。
她不徐不疾的走下馬車,微微抬起頭來。
眾人這才瞧清了傳言中的陰大小姐的麵容。
嬌小纖細的少女明眸皓齒,眼眸清澈。
一身青綠色的對襟襦裙,最平常的款式,衣料不過泛泛,就隻能勉勉強強撐得過去,高氏做戲一向做全套,她絕不會讓自己一身荊釵布裙的模樣出現在人前,惹氣人們的閑言碎語,對她賢良嫡母的形象有所破壞。
衣裳並無太多的紋飾,隻有衣領繡了細細的卷草紋,細的幾乎看不出來。一頭如瀑青絲挽了一個最是簡潔大方的倭墜髻,飾以一支封氏留下來的青玉簪,玉質晶瑩剔透,形態小巧玲瓏,也不至於今後在貴女圈中抬不起頭來。她麵上笑容坦蕩,端莊得體,竟無一絲一毫的惶恐。
眾人眼前一亮。
傳言中並沒有描述過陰大小姐的容貌,究竟是醜如無鹽,還是貌若天仙,眾人不得而知。
然而傳言與事件的主角登場,眾人才恍如醍醐灌頂。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若她還是曾經的陰長寂,唯唯諾諾,當不得一麵,就算有人曉得那隻是一個引她入彀的局,也隻會笑而不語。
如今她容貌端莊美麗,眾人就算隻看在一張臉的份上,也會升起淡淡的憐惜與猶豫,比事前出麵效果更加。
有了對比,才有傷害。
她生的並不是絕對的清麗或明豔,而是踩在介於其中兩類的一條朦朧的線上。
她有著陰籌盛的清傲風姿,也有著封氏的妖嬈嬌俏仿佛一個千麵妖姬。她可以清麗若仙,也可以嬌媚如妖。但是無論怎麼打扮,清麗間總會透出無端的魅惑,妖嬈中也會帶上一絲清雅。第一眼看上去,或許沒有陰長歡的那一種絕對的驚豔,但是從第二眼開始,便是絕佳的風姿。
美人在骨不在皮。
前世的陰長寂,美貌有餘,風姿不足,怯怯弱弱,於是再如何好的皮囊,也被她白白拉低了檔次,便隻落得一個五官周正的形容。
然,今時不同往日。前世血淚不是廢的,陰長寂雖隻是初初長開,卻也有了蘭信初發的美麗模樣。
她慢條斯理的走下來,一步一步,都是端莊的大家閨秀模樣。她麵上還留存著一點點嬰兒肥模樣,青澀的麵靨,微微彎起唇角,然而那萬千風儀,以及清澈卻沉凝的眸光卻令人輕視不起來。
陰長寂嘴角微露譏諷,高氏做戲做一套,然而總有一處疏漏,而她又豈會囁囁懦懦的如她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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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星期沒有更新……衤果更上學狗永遠的痛(っ╥╯﹏╰╥c)淚奔ing
不過今天登陸時還是很高興的。
以前都是上學日才有收藏的,沒想到周末居然漲了兩個收藏?!
蟹蟹親愛的小天使們?(????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