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名聲和官職,周德安居然不顧一個男人的尊嚴,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蔣欣怡麵前,“噗”地一聲,朝她跪下,嘴裏懇求說:“蔣鎮長,你就饒了我這次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證改,也保證尊重你,再不改,我就自動辭職。再不改,你就去告我。”
蔣欣怡嚇得趕緊從床沿上站起來,但沒有伸手去扶他,隻是慌張地說:“你,這是幹什麼呀?快起來。”
軟骨蟲一條!田小暉鄙視了在心裏罵了一聲,不怕丟臉的混蛋。我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他連忙轉身去把門關了,退回來對他說:“你堂堂一個鎮委書記,這樣給人跪著,就不怕丟臉嗎?”
周德安還是不站起來,對蔣欣怡說:“蔣鎮長,你饒了我,我就起來,以後,我保證不再騷擾你。”
蔣欣怡厭惡地看著他說:“快起來吧,我饒了你這次,但以後再犯,我就堅決不饒了。另外,以後你不要再在工作是刁難我,打壓我,排擠我。”
“謝謝,謝謝蔣鎮長,我一定做到,不再騷擾你,刁難你,打壓你。”
周德安保證後,從地上站起來,不怕害臊地轉臉看著田小暉說:“田鎮長,你,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你們不是要去深圳的嗎?”
田小暉真是又氣又好笑,這個人這樣不要臉,沒有記性,也真是一個奇葩。
“我是回來報喜的,也急於回來安排兩個投資商來考察的事。”田小暉看了蔣欣怡一眼說,“今天中午,才臨時決定先回來的。”
周德安好象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又恢複了一個領導的神情,喜形於色地問:“什麼喜訊啊?快說給我們聽聽。”
雷小暉說:“我又招到一個好項目,有個農業發展公司,要到我們鎮裏來搞一個農業公園,投資三四個億。他是看到我們鎮的宣傳頁上,前山村有個觀光農業項目,才打電話叫我過去談的。”
“真的?”周德安驚喜地叫起來,“那太好了。”邊說邊拿眼睛去偷乜蔣欣怡。狗是改不吃屎的。
蔣欣怡也是臉泛春光,高興地說:“還是田鎮長打好了基礎,才引來這個項目啊?”
周德安說:“沒錯,沒錯,這都是田鎮長的功勞。包括這個新能源汽車項目,沒有他,根本就不可能,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在想,要是把他抓起來,影響這兩個大項目的運作怎麼辦呢?沙小紅的間諜工作不知道做得怎麼樣?沒有田小暉,能運作這兩個項目嗎?
但周德安想到剛才可怕的屈辱,就在心裏下著決心:不管沙小紅能不能運作,都要把田小暉抓進去,關起來。否則,我就要死在他手裏。我人都要死在他手裏,還要這兩個項目幹什麼?再說,不報這兩次的羞辱之仇,我還是一個男人嗎?
對了,造紙廠也不能容忍他繼續存在下去啊,他們早就要處理他了。我答應他們等他招商引資回來才處理他,他們這次才沒有在省城搞死他的。
那麼現在就稿死他行不行呢?周德安又矛盾地想,我跟有了這麼大的衝突,公安局會懷疑我的,處理不好會出大事的,所以還是要找理由把他關進去,然後判他十年以上徒刑,他就出不來了。出不來,他就是再狠也沒用。
當然,他在裏麵吃官司的時候,再派人去悄悄弄死他,就不會牽連到我。
這樣想著,周德安就更加熱情地誇讚起田小暉來,然後就慢慢忘記了剛才的尷尬和不快,就談起工作和這次招商來。周德安想從田小暉的口中探聽一些信息,田小暉卻口風很緊,沒能透露更多的信息給他。
說話的時候,周德安小心翼翼,甚至低聲下氣,再也不敢神氣活現,頤使氣指了。蔣欣怡還沒有從難堪和屈辱中恢複過來,話就不多,但一直在用眼睛給田小暉暗送秋波。她在對他表示感激的同時,也把越來越喜歡他的心思用目光送到他心底。
說到十點半,周德安主動對田小暉說:“田鎮長,今天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吧,正好我們再開誠布公地聊聊。我要好好向你道歉,向你懺悔,向你學習。”
田小暉見他態度如此誠懇,就相信了他,說:“學習談不上,你也不要向我道歉。因為你沒有冒犯我,你是在侵害蔣鎮長。我在情急之下打了你,反而顯得我有些粗魯,應該我向你道歉才對。不過,這個歉我是不會道的,為什麼呢?因為你咎由自取,也因為還沒有看到你真正改好的這一天。以後,你真改好了,我可以向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