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田鎮長,你這樣說,我就更加無地自容了。”周德安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我一定改,但你不用給我賠禮道歉,我真是咎由自取。”
田小暉又說:“另外,你隻要把我這個副鎮長當人看就行,不要刁難我,打壓我,能支持我正確的工作,我就很高興了。”
周德安一疊連聲說:“這個當然,這個當然,從下星期開始,我一定不再刁難你們,打壓你們,一定支持你們的工作。”
他們表麵上和好如初,一起與蔣欣怡告別後,走到對麵房間裏去了。但周德安洗刷好,一坐到床上,就磨刀霍霍地給他那個在縣紀委的親戚發微信,說明天下午與他見麵,詳談田小暉的經濟問題。
而田小暉則在想著明天的安排,他要趁明天星期天的空檔,去醫院看望黃清兵,解決他的困難,千萬不能讓好人吃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起床後,大家都去洗刷,然後到餐廳去吃早飯。吃好早飯,三個人平靜地走下來,把房卡交給服務台。他們走到外麵車子邊,蔣欣怡猶豫了一下,拉開田小暉的後排車門坐進去。周德安沒有說話,就把車子開出去,田小暉的車子慢慢跟上去。
上路後,蔣欣怡說:“昨天晚上,我一夜沒睡好。唉,我心裏很難過,想到傷心處,我一個人偷偷哭了。我的運氣怎麼這麼不好?碰到這麼個好色而又強勢的搭檔。”
田小暉說:“我理解,我也很氣憤。不過,你也不要生氣,這樣的人隻有凶過他頭,他才害怕。否則,他會爬在你頭裏做窠的。”
“不是,我是替你擔心。”蔣欣怡怕前麵的周德安發現,沒有將頭湊前去,緊靠在後排的座椅上,“我沒想到昨天晚上,你竟然敢打他耳光,我擔心他會搞你。”
田小暉說:“我不怕,我既然敢做,就敢當,讓他來好了。”停了一下,他又說,“我諒他不敢拿我怎麼樣,我又沒有犯什麼錯誤,他憑什麼搞我?再說,他搞我,難道就不想要這兩個大項目了?
蔣欣怡無語,但心裏總有些隱隱擔心。
回到鎮政府,他們在辦公樓前麵的停車場上停好車,出來沒有說話,就各自回自已的辦公室或宿舍。
田小暉拿著行李回到宿舍,洪磊還在睡懶覺。但他早已醒了,見田小暉走進去,馬上從床上坐起來說:“田鎮長,你昨天晚上睡在哪裏的呀?薛秘書不放心你,來這裏看了兩三次。”
“她來看我幹什麼呀?”田小暉整理著東西,嘴裏嘟噥,“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憑什麼監視我?真是不可思議。”
洪磊心裏妒火中燒,邊穿衣服邊說:“她對你有意啊,好像已經愛上你了,你難道真的沒有感覺到?”
田小暉沒好氣地說:“我看不是什麼愛,而是一種陰謀。”
“陰謀?什麼陰謀啊?”洪磊不解地看著他問。
田小暉沒有回答,就拿了包對他說:“我要出去一下。”
洪磊說:“嗯,好,田鎮長真忙啊。”
田小暉走出宿舍,快速走下樓梯,沒想到薛思思竟然候在四樓的樓梯口。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擰著柳眉不懷好意地瞧著他。
田小暉嚇了一跳,但馬上硬著頭皮跟她招呼一聲:“薛秘書,你吃飯了嗎?”
薛思思說:“早吃過了。你這是又要到哪裏去呀?”
田小暉沒有停步,繼續往下走。薛思思伸手擋住他身子,說:“問你話呢?你怎麼老是不回答人家啊?”
“我,我要到醫院裏去一下。”田小暉隻好回答她,但沒說去看黃清兵。
“你到醫院去幹什麼呀?”薛思思見田小暉不想回答她,就壓低聲說,“你現在變得越來越神秘了,昨天晚上,你是住在哪裏的?”
田小暉真的要叫她姑奶奶了,但他不能太惹她生氣,她要是真的把他酒後亂性的事說出來,那也是很丟臉的。他還要關心她的肚子,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有身孕,就要讓她去打掉,否則,事情就會變得越發不可收拾。
田小暉坦誠地說:“你剛才沒看到我們的車子開進來?老板晚上住在前山村的農家樂裏,讓我過去彙報工作,所以我才急著過去的。昨天晚上,我跟他住在一個房間裏。”隻字不提蔣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