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久死了。
孟沉星這位新上任的縣太爺自然要趕往現場,而流離也非常自然地跟在了一旁。
孟沉星沒走出幾步就停下來,睨著她,“你很感興趣?”
“凡是死人的事情我都感興趣。”流離笑。
孟沉星沒有阻攔,兩個人就一同來到了劉可久的家中。
一路上早就有師爺介紹劉可久的情況,剛好他就住在這縣上,來來往往的都熟悉,調查起來倒不困難。
劉可久是一位玉雕師,開著一家玉雕店,平日裏生意不多,但是賺的錢卻不少,日子過得還不錯。
師爺姓馬,說到這兒的時候,就忍不住多嘴道:“您沒看見他家那個小娘子,長得那叫一個標致……”
孟沉星瞥了他一眼。
馬師爺立刻閉上嘴巴訕訕地笑,又瞄了流離一眼,討好著說:“當然,比不上您身邊這位姑娘。”
流離也沒理會他的油嘴滑舌,直接問:“劉可久多大年紀?”
“三十多歲吧。”
“他的妻子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
“成親晚唄。”
正說著,劉可久的家已經到了。
縣衙大軍浩浩蕩蕩地開進去,展開工作。衙役進去了,仵作進去了,孟沉星卻站著沒動,停在外間四處打量著。
劉可久家裏開著一個店麵,他們此時就站在店麵之中,是個玉雕鋪子,架子上擺放著各色的玉雕作品,看起來青翠潤澤,造型栩栩如生。
孟沉星隨手拿起了一個,看了看,又放回去。
劉可久的妻子陳氏就在旁邊說道:“這些都是我外人雕刻的。”
流離也在旁邊打量著,晃悠到孟沉星身邊,壓低了聲音帶著笑意問:“你怎麼不進去看看?”
孟沉星看了她一眼。
流離挑挑眉毛,轉而問陳氏道:“你和你外人平日裏關係如何?”
“關係不錯。”
“那你有沒有留意到他最近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常?”
陳氏想了想,緩緩搖頭。
“一切都正常嗎?”流離追問。
陳氏沉默片刻,“呃,好像是有點兒不對勁。”她皺著眉毛,似乎不太確定。
孟沉星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哪裏不對勁?”
陳氏猶豫著說:“前段時間,他說接到了一筆大生意,價格很高,所以心情很好。”
“平日裏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隻是這一次……”陳氏搖頭,“我覺得和以前不太一樣。”頓了頓,她說:“就是……這一次,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怎麼個不穩定法?”流離追問。
“我也說不上來,感覺他不是特別開心,還有點擔心的感覺。”陳氏仔細回憶,但是依舊無法準確描述出來,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但是流離和孟沉星都聽明白了。
“他和你提起過是什麼生意嗎?”孟沉星問。
陳氏搖頭,“平日裏接到什麼生意,他都會和我說,但是這一次沒有。”
這麼說來,這筆生意看起來確實有些奇怪。
在外麵逛了這麼久,孟沉星終於打算進去看一看了,屋子裏麵,仵作已經做完了檢查,過來向孟沉星報告道:“一刀割喉。”
流離挑起了眉毛。
孟沉星轉而問陳氏:“他平時有什麼仇人嗎?”
“沒有,我外人他平日裏和鄰裏朋友之間關係都處得不錯,不記得有什麼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