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了解越震驚,關海生本來心存疑慮,看到蘇桃的表現,以及她的思維,不像是一個有毛病的人,關海生最終有些高興又有些擔心地接受了蘇桃來自明代的事實。高興的自不必說,擔心的是,他怎麼向蘇桃說明這個時代,如果蘇桃得知自己從一個時空來到未來的時空,會有什麼樣的表現。而且想來明朝並沒有現在這樣的科學常識,甚至穿越時空的幻想,所以,想來她也不會有心理準備。他想,如果現在自己一不小心從自己的年代回到古代或者是未來的什麼時候,那恐怕也會不知所措的。
看著蘇桃喝完,關海生也把剩下的葡萄汁灌進肚子裏,看著蘇桃意猶未盡的樣子,關海生笑笑說:“這種東西喝多了肚子會痛的。”他不知道蘇桃從沒喝過這些東西,喝多了會不會不適應,就這樣說了。
蘇桃點點頭,心裏卻在想,你小子是不想花錢吧,臉上卻沒有表達出來。結帳的時候,關海生沒有注意到蘇桃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出了小店,關海生說:“蘇姑娘,你看都這麼晚了,公安——,嗯,衙門都已經打烊了。我給你找個地方住下吧。”
蘇桃想想說:“好啊,你們這裏有客棧嗎?”
關海生笑笑,說:“有的,有很多呢。你看這樣可好,你去我那裏。”話還沒說完,隻見蘇桃抬起雙手一手我劍柄一手握劍鞘護住胸口,緊張地看著他,好像關海生如果有什麼異動,立刻讓他人頭落地,後悔到這個世界上來走一遭。
關海生真的不放心蘇桃,主要是不放心她萬一又惹出什麼禍端來,萬一嚴重了可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警察能夠解決的。他笑了笑,說:“蘇小——,”他想到不能叫“蘇小姐”,努力地想了想,終於在腦海裏找到了個稱呼,“嗯,這個,蘇姑娘,你誤會了,我是說,你去我那裏,我方便了解你的情況,我才好幫助你。再說,我們這裏的賓館,和這個客棧,你肯定不習慣,你放心好了。別忘了,我是捕快,我是警察呢。”說著他指著路邊的一個標語說,“你看,有困難,找民警。”
蘇桃這才緩了緩,說:“找民警?你不是警察嗎,怎麼成民警了呢?”
關海生說:“民警是人民警察的簡稱,我是警察,是為老百姓辦事的,也是人民警察。”
蘇桃哦了一聲,他不知道人民是什麼,可老百姓還是能聽得懂的。關海生說:“蘇姑娘,你看怎麼樣?我剛才的提議。”
蘇桃細細地看了看他,覺得沒什麼異常的,再說眼前這個同行看起來武功可不怎麼樣,真要是發生什麼動起手來,自己也不怕他。蘇桃想了想,說,好吧。
關海生的家在一座大廈的二十樓,他的老家不在梅江,公安大學畢業後,他為了蘇陶陶,來到這個城市。蘇陶陶是獨生子女,父母很寵愛她,對關海生也滿意。來梅江的第二年,兩人商量好了準備結婚的,他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是在蘇陶陶父母的資助下買的,但突如其來的變故使蘇陶陶離開了關海生,也離開了她的父母。二老傷心欲絕,關海生在梅江沒有親人,他是把蘇陶陶的父母當成自己的父母的。蘇陶陶離開他們以後,關海生決定依舊把兩位老人當成自己的親人。搬到公安局宿舍了以後,兩位老人要求他就住在那裏。關海生答應了,但畢竟睹物思人,而且自己工作也忙,所以他很少回去,去也隻是打掃打掃衛生,陪蘇陶陶說說話,每次都搞得淚流滿麵的。今天他回去,是因為今天是蘇陶陶的生日,而在蘇陶陶生日這天,他遇到了蘇桃。
走進大廈裏,大廳燈火通明,蘇桃跟在關海生旁邊,好奇地看著四周,尤其是天花板上數排亮晃晃的燈。
等電梯的時候,蘇桃問:“關大哥,你們這裏的房子怎麼都那麼高啊,不怕塌了嗎?”
關海生依舊笑笑,很憐惜地看著她,說:“不會的,除非發生地震。安全得很.。”
蘇桃說:“什麼是地震啊?”
關海生說:“地麵震動了,就叫地震,你想,地麵震動了,有的房子禁不住振動就會垮掉的。”
蘇桃點點頭,旁邊一起等電梯的人很奇怪地看著他們。這時候,電梯到了,們開了,幾個人從裏麵走了出來。蘇桃嚇得趕緊躲在關海生身後,她不明白這個方方正正的大盒子裏怎麼會有人出來。剛才關海生讓她把寶劍收起來了,否則這個時候,她早已拔出寶劍來了。這時候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緊緊地拽著他的胳膊。關海生伸手按住她的手,說:“沒關係的。”
看到出來的人都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蘇桃鬆了口氣,這才感覺到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的手呢又抓著一隻胳膊,而這胳膊的主人正是關海生。她忙掙脫了,臉頓時就紅了起來,雖說她跟著爹爹行走江湖,習慣了風餐露宿,但對古代被認為是“男女授受不親”卻已然是深入她的心裏的。昨天又幾個小青年欺負她,當場被弄斷了手腳,也沒人能碰她半分,這次是她主動的,也不好說什麼。
進電梯的人看到兩人在外麵磨磨蹭蹭的,很不高興,有人說:“你們到底上不上啊?”
關海生看看蘇桃,說:“進去吧。”說著就跨了進去,見蘇桃還在猶豫,就向她伸出手去。
電梯裏的人看蘇桃,眼裏不屑,大多認為這是哪裏鄉下來的小妞。如果告訴他們蘇桃是來自明朝的女俠客,哥幾個早就嚇得跑出電梯了。
蘇桃看著關海生伸出的手,當然也看到了別的人的表情,她也知道是什麼意思。邊上有人催,快點快點。蘇桃這才閉著眼睛抓住關海生的手。關海生一用力就把她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