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曉今日之所以要吹這首曲子,不僅為了讓獨孤義解決邊關之亂,更為讓他想起舊時與蘇瑾的相守之情。蘇瑾可以默默忍受所有委屈,可是她不願看到蘇瑾每日偷偷地在夜裏暗自流淚。這口氣,她必須得為蘇瑾爭,因為她是她唯一的女兒!隻是獨孤曉沒有想到的是,蘇瑾居然會動手打她,這是自她出生十九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獨孤曉站在那裏低著頭,不去理會自己那些所謂的弟弟妹妹以及獨孤義那些妃嬪們或幸災樂禍或同情的眼神,隻是倔強地抿著嘴角。
“皇上,今日本是個高興的日子,可別因為生氣上火傷了龍體。”
說話的是蘇相蘇彥青,大宇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丞相,今年隻有二十三歲。穿著一襲紫衣,麵如冠玉,是一個隻需要站在那裏什麼都不用做,就已經是一道美麗風景的人。
獨孤曉與蘇彥青並不熟識,盡管他和蘇瑾一樣姓蘇,但也就僅此而已。隻是沒想到此刻他會為她說話,或許他並沒有為她說話,僅僅真的隻是在擔心獨孤義的身體。
“蘇相你也看到了,本該高興的日子卻沒有高興的事情,讓朕如何高興的起來?”
“皇上的意思是今日若是有高興的事情,皇上就不會生氣了,臣理解的可對?”
“自然。”
“恭喜皇上,虞城的饑荒已解,邊關之困也已破除,不知這兩件事可否令皇上展顏一笑?”
獨孤曉聞言猛地抬起頭看向了蘇彥青,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而對方卻笑著衝她眨了眨眼睛,狡黠得像隻狐狸。
“愛卿此話可當真?”
“微臣豈敢在聖上麵前胡言。微臣半月前就已召集朝中大臣和京都中的富商們募捐物資,十日前已命人將物資送往虞城去了,此刻應該已經到了。至於邊關那邊?皇上您看看今日可有少了什麼人嗎?”
獨孤義聞言向群臣的坐席處看了看,凝眉思索了一會兒,恍然道:“司馬大將軍!”
“正是!司馬大將軍已經帶兵去邊關禦敵了,皇上可以放心了。”
“哈哈哈……”
獨孤義笑得開懷,獨孤曉隻覺得心驚。沒想到獨孤義居然給了蘇彥青那麼大的權利,不僅可以調動財務,居然還可以調動兵馬!這個人不過才居相位一年而已呀!
“朕果然沒有看錯人!愛卿說得沒錯,今日的確應該高興。”
獨孤義說著看向獨孤曉,眼中仍有殘餘的慍色。
“舒儀公主禦前失儀,罰在菡萏宮閉門思過三個月,皇後教女無方,在來儀宮禁足三月!”
“在菡萏宮哪能思過啊?思過的話得找一個清靜的地方才好!”
柳芊芊的話總是那麼的不合時宜又恰到好處,一句話讓獨孤曉的命運徹底改變。
“那依愛妃看,什麼地方才算得上清淨呢?”
“回皇上,要說清淨的地方自然得數佛門淨地了。”
“那就依愛妃所言。”
因為柳芊芊的話,獨孤曉思過的地方,由菡萏宮變成了千緣寺。獨孤義之所以會選千緣寺,可能是因為千緣寺在大宇素負盛名吧。不知是不是巧合,獨孤曉不久前才碰到了個千緣寺的僧人,如今卻要入千緣寺思過了。難道真的如淺邪所說他倆有緣?所以才會那麼快就要再次相見?獨孤曉隻覺得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