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邵樂檢查了一下手裏的槍,“你既然打過黑市拳,就應該知道,小看對手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啊,這就是命吧,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小六的左手在褲兜上摁了一下。
“發好信號了?”邵樂嘲諷地問。
小六臉色變了,“你怎麼知道?”
“不難猜,”邵樂走過去,把手伸到他褲兜裏掏出一個MP3,“嗯,東西不錯,美國貨,體積小,重量輕,隱蔽性也好,當初我臥底的時候,用的還是蘇聯貨,破幾巴玩意兒可他馬把我嚇死了,人家毒販的狗都能聞出來,要不是機靈,提前扔半道上,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你~你不是看倉庫的嗎?”
“嘿嘿,哥們兒,”邵樂拍拍小六的臉,“人家那麼一說,你還真信哪?要我說你還是回去老老實實開個拳館,教個學生啥的就行了,你這智商,真心不適合混這一行。”
“咚咚咚……”
童憶梅從樓上跑下來,拎著一個雙肩包,“老大,搞定了!”
“嗯,走吧,去車庫!”
“那他……”童憶梅指著小六。
邵樂看了他一眼,“走吧,他已經沒用了。”
“哦——”
“謝了,兄弟!”小六叫道,“希望我們有緣還能再見!”
“會再見的,也許是下輩子也說不定,”邵樂回頭,臉上掩飾不住的輕蔑,“我不知道你們老大是誰,但是他跟童君成比,道行還差的遠哪!”
早晨6:45分。
露南區。
菜市街。
欣欣花店。
老板是一個瘦小的讓人驚訝的女人。幾乎一陣風就可以吹跑的竹杆身材,一米六左右的身高,齊耳的短發,細長的丹鳳眼、塌鼻梁、櫻桃小嘴、圓臉,黃灰色的皮膚點點的雀斑點綴其間,這是個隻有在老外眼裏才稱得上的東方絕色美女,在東方人看來也就湊和看看的形象。
她穿著一件皺巴巴的藍白格襯衣,袖子卷到胳膊肘以上,露出曬的黑紅的小臂,一條過膝蓋的米白大短褲,趿拉著拖鞋,一副完全把自己放棄的女漢子形象。
她滿是繭子的粗糙雙手似緩實快的綁紮著花束,神情中帶著輕鬆寫意,沒有一點兒不耐煩,沒有一點兒對生活的抱怨,就隻是那樣做著自己的工作。
一個背著書包,穿著世界最醜的藍白校服的初中男生緊張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他來回在店門前已經走了好幾趟了,最終——他鼓起勇氣,推開店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一個完全出於習慣沒有任何一點兒情感的問候響起,老板甚至沒有抬起自己的頭,繼續做著自己的工作。
“你~你好,老板……”初中生剛張嘴就好像全身的勇氣都用光了,結結巴巴地說著。
“要給女朋友買花?”老板低著頭忙碌著問。
男生一下子臉漲的通紅,“沒~沒~是~哦不,還~還沒定呢……”
“哦,”老板一臉我了的表情,“還沒表白是吧?”
“嗯~”男生正在轉頭就逃和勇敢麵對之間作著劇烈的心理鬥爭,“老板,我該挑什麼花比較好呢?”
“跟我說說那個女孩兒吧。”
“要~要說她嗎?”
“嗯,要說一下的,比如她是熱情奔放的,那就要選紅玫瑰,要是溫柔內斂的,梔子花啦,百合花啦風信子啦就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