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的不止你一個人,”邵樂指著班頓杜方向,“他們也不想死,尤其是知道補給車隊被消滅以後,他們比你更想要一個體麵的結束,而不是屍橫遍野。”
“他們不會相信我的,”利瓦博搖頭,“我的內線告訴我,再有不到兩個小時,利瓦博將軍就會來這裏督戰,等他來這裏以後,一切就已經成為定局,各級軍官在將軍沒有出現的時候,完全服從我的命令,但是在將軍出現以後,他們會完全服從他的命令,我也如此,盡管我的心裏是痛苦的,但是我不得不服從,你明白嗎?”
“第二代超級士兵是嗎?”邵樂明白他說的,“所以我們要快,我會盡快去班頓杜,找到指揮官,用最快的時間達成一致,如果他們不相信,你的罪名就坐實了。”
“你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嗎?”利瓦博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疑問,“對不起,如果你以為可以從我的手裏得到礦山一類的東西,你就錯了,所有的礦山都屬於將軍的,我隻能從中得到一些可以讓部隊正常運轉的物資,除此以外,多餘的都要上繳。”
“我隻要一個承諾,”邵樂眼中寒光閃爍,“那就是我殺掉利瓦博將軍的時候,你不能插手。”
“看來你們的仇真是不小,”利瓦博說,“將軍提到你的時候,也是差不多這個樣子。”
“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邵樂站起來,拍拍屁股,“你約個地方吧。”
“就這裏怎麼樣?”利瓦博指著這裏說,“我挺喜歡這裏,你熟悉這裏,我的人也熟悉,做為班頓杜守軍,他們也應該熟悉這裏。”
“離你的營地有點兒近,”邵樂踮起腳看看,“我不敢保證他們會同意。”
“他們總得冒一下險,”利瓦博也跟著站起來,“我遲遲沒有對班頓杜發動進攻,做為回報,他們也得做出點兒讓步。”
“這個理由倒是真挺合理的。”邵樂對他的觀感不錯,雖然短暫的相處不能完全看透一個人的內心,不過邵樂這個時候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哢啦啦……”
炸雷在頭頂響起。
暴雨傾盆而下。
利瓦博坐上吉普車,“我要是你就不再靠近這裏,”他指著這片光禿禿的河灘,“至少等不再打雷了再來,我會讓我的人不要靠近那片樹林,免得你誤會,不過你們最好不要使用電器設備,因為很可能會被空氣中過多的靜電打壞!”
“哦——”邵樂這才注意到,這片河灘好像有點兒太安靜了。
那個女人放心地在這裏取水,甚至還毫無顧忌地跳進河裏洗澡。
利瓦博也沒有猶豫地脫衣服就跳下去。
邵樂彎腰在沙灘上撿了一把沙子。
有紅色,還有金色有點兒刺眼的反光。
“金沙!還有鐵礦!”利瓦博開心地笑,“歡迎來到剛果!這裏是寶藏之地!”
兩輛車撒著歡兒朝著營地駛去。
邵樂鬆開手掌,看著兩輛車的背影,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這家夥,真他馬有點兒意思!”
班頓杜負責人喬治安.德爾森正在視察東邊的防線。
在東南方向,就是曾經發生過摩擦的城為公路。
黑乎乎一片的地方盡管經曆了很多次雨水的衝刷,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
不用望遠鏡就能看到的景象讓這裏的士兵時常會有點兒惴惴不安。
能量武器的使用隻有一些有過特殊經曆的雇傭兵才會有所了解,大多數人對此的認識隻停留在科幻片上,這極大地增加了各自的恐懼感。
德爾森也很擔憂地看著差不多幾公裏外駐紮整齊的軍營。
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武器他們還有多少,但是隻需要以這種武器開路,這裏的防線幾乎馬上就會被突破。
看看周圍這些用水泥墩做掩體的士兵,還有他們手裏的突擊步槍,再想想前不久,開到城外,離這裏不到幾百米的坦克,說不怕是假的。
做為一名還有兩年就到退役年齡的海軍陸戰隊上校,德爾森的一生可謂四平八穩,但是這一次的窘境讓他壓力很大。
身為軍人,他並不懼怕死亡,但是他不想就這麼死,尤其是麵對坦克時,隻能無奈地撤退。
他期待一場戰鬥,做為他人生最輝煌的一刻,今後老了的時候可以跟自己的孫子吹牛,或者在酒館裏喝的興起時,向老夥伴們炫耀。
可是現在,他除了撤退,幾乎不會有別的可能。
可是上級的命令一直沒有下來。
沒有命令,他不能隨便撤退,哪怕目前麵臨的境況,他別無選擇。
比較讓人尷尬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反坦克武器,後勤物資早在兩天前就該到了,可是一直沒來。
“長官,”副官戴米安是個法國人,頂著挺討人厭的紅色卷發,從車上跳下來,幾乎毫無形象地跑過來,氣喘籲籲地,“上校,來了,他們來了。”
“注意你的形象,少校!”德爾森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在沙袋後麵扭過頭,有點兒驚慌地看著他們的樣子,馬上很嚴肅地喝斥他,“你的士兵在看著你!拿出一點兒軍官的樣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