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你信嗎？”邵樂眉頭一挑，有點兒挑釁地看著他。
河灘上冷清下來。
“沙啦啦……”
不屬於風聲的噪音輕微響起。
邵樂眼中殺機一閃。
司空南德突然舉起右手晃了晃。
“嘿嘿嘿……”
邵樂笑的跟貓咬了一樣，然後拍著大腿，一副笑的受不了的樣子，“哈哈哈哈……”
然後就是大笑。
司空南德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不好意思，失態了，嗬嗬……”邵樂又笑了一陣才止住過於刺耳的笑聲，“司空先生，你不是消息靈通嗎？自己去查啊！我一直在德國的實驗室沒出去過，還跟朋友們一起吃燒烤來著，去查嘛——”
“別以為我不知道，”司空南德冷冷地說，“你的實驗室其中一項研究就是克隆技術，我怎麼知道那不是你的替身？”
邵樂一攤雙手，“道理都是你講的，我還能說什麼？”
司空南德被打敗了，他低下頭，戴上帽子，長歎一聲，“要是不結仇多好啊。”
“他活該！”邵樂冷冷地說，“聽說是被地雷炸死的？死的好！我還特意放了兩掛鞭炮慶祝了一下呢。”
“我不是來開戰的，”司空南德恢複了平靜，“牆倒眾人推啊，也許不用你來找碴兒，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邵樂心中一動，“那你多保重吧，我不落井下石就算高風亮節了。”
“不用你動手，”司空南德說，“你在亮南襲擊國土安全局的事，正在重啟調查，恭喜，用不了多久，你的罪名就要洗清了。”
邵樂麵部無驚無喜，“是嗎？是該慶賀一下，要不要請你吃飯？”
“以後有機會，在亮南請我吧，”司空南德走到車門前，正要開車門的時候，突然抬起頭，看著邵樂，“你知道嗎？其實第一代超級士兵計劃本來就是彩虹公司發起的。”
邵樂瞪大了眼睛。
司空南德似乎對於他的吃驚表情並不驚訝，“是的，從一開始，所有的技術，包括人員培訓，一開始就是由司空明做中間人，聯係促成的，隻是後來的發展，遠超過我們的掌握，第一代超級士兵計劃失敗以後，我們的損失慘重，被迫放棄。”
邵樂這回沒有吃驚，“其實彩虹公司也不是真的想幫你們，”他補充道，“從一開始那就是一次測試，本來就不可能大規模成功，而且也不是一個國家，而是至少十幾個國家，彩虹公司掙了不少，你們可虧大了。”
“看來把眼光放到全世界，還是有幫助的。”司空南德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邵樂看著他離開，久久不語。
“哧……”
天空中突然亮起一束閃光。
一道噴著白氣的尾焰在天空中劃過。
剛剛拐上公路的轎車猛然加速，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
轎車變成一團火球。
“艸！”
邵樂罵了一句。
瞬間亮起的光線，照亮了河灘地。
十幾個“彈珠”懸停在空中，其中五顆猛然朝天上撲去。
過了沒多久，西北方向150米的高空再次發出一聲巨響——
“咚……”
肉眼可見的碎片籟籟地往下掉。
“幹杯……”
“幹杯……”在柏林的富麗華酒店宴會廳，布雷默與瑞士奧丁科技公司代表格裏.奇丁端著一杯香檳，臉上露出的表情除了職業化的笑容，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在商業競爭中，依附於強者隻會削弱你的價值，弱者之間的聯合，則往往讓你可以獲得更大的利益。
但是邵樂此刻並沒有先前那樣主動和積極，他端著香檳，躲在閃光燈照不到的地方。所有的記者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來幹什麼，也就懶得跟這個不起眼兒的人計較。
邵樂也樂得自在，縮在牆角，跟一個失意的打工仔一樣，為了避免泄露自己與眾不同的眼神，他還戴了一副平光眼鏡，遮擋過於銳利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