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曼樂的倒是眉開眼笑的,“上帝保佑,桑德拉,這個冬天的日子要好過多了。”
“得有人帶一下路吧,”邵樂拍拍手,來到桑德拉麵前,“聽說山上的保安挺凶,我們還是陌生人……”
“我去吧,”桑德拉從櫃台後麵找了件外套換上,跟著邵樂來到車前。
駕駛室裏隻能坐下兩個人,不過這難不倒大雷,他主動坐到貨櫃裏,把門一拉。
邵樂在外麵上好鎖。
“叭……”
邵樂按了一下喇叭,朝著皮拉圖斯山駛去。
雪更大了。
在這個天氣上山可不是個好主意,但是合同就是合同,固執的桑德拉似乎非常執著於遵守自己的契約精神。
這輛車的確是按照這裏的路況專門設計的,輪胎上有防滑絞鏈,發動機也是柴油的。
引擎平穩地工作著。
山路上,清雪車剛剛經過的路麵上很快就又堆積了不少的積雪,不過邵樂的車技還算不錯,車子始終在爬升。
“汪汪!”
牛吼一樣的狗叫聲在路邊響起。
一隻有點兒龐大的聖伯納犬在路邊的緊急停車區朝著路上的貨車叫著。
在它不遠的附近,是一輛奔馳越野車,司機推開車門。
邵樂的心多跳了兩下。
利瓦博!
在異國他鄉再看到被自己幹掉過幾次的人,而且是活的很滋潤的那種,這種感覺真是說不出的怪異,但是又不得不盡快接受。
“哦,是墨瑟先生,”桑德拉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黑人,她搖下車窗,“墨瑟先生!車壞了嗎?”
“沒有,”這個利瓦博似乎比在非洲見過的那幾個都要友善的多,“就是沒油了。”
“上來吧,”拉開後門,桑德拉朝著那隻大狗招呼著,“我們隻好去後麵了,但願地方還夠用。”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利瓦博客氣著。
“沒關係,請進吧,”桑德拉熱情地,“納什!”
“汪!”聖伯納犬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兒的跟著跑過來。
邵樂突然拉開車門跳下車,跑到後麵,拉開貨櫃門。
大雷看到打開貨櫃門的是邵樂,手裏一把匕首一翻一轉,縮進袖管裏。
“去前邊開車吧,”邵樂說,“雪太大,看得眼睛疼。”
“好的,”大雷本來還覺得邵樂這個說法兒怪怪的,可是轉眼就看到那個隻在照片裏看過無數次的利瓦博,眼中的驚異之色被強行壓抑下來。
他利索地跳下車,來到前麵駕駛室。
“嘭……”
後車廂再次陷入黑暗。
“呼呼呼……”
車廂裏隻有一對狗眼閃光,還有它呼呼的喘息聲。
“你好,我叫墨瑟,”利瓦博很“熱情”地自我介紹著。
“馬特.艾希哈特,”邵樂報以同樣的熱情,“這裏真美。”
“是啊,第一次來?”墨瑟問,語氣就像歐洲大地上常見的普通人。
“嗯,從柏林來,”邵樂看著對麵,那條大狗似乎已經看出了他的與眾不同,正用銅鈴一樣大的眼睛盯著他。
這就是為什麼這個自稱墨瑟的利瓦博要養一條狗的緣故嗎?
“柏林,柏林,”墨瑟感歎著,“真是個很無聊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不管什麼時候都冰冷的建築,不管什麼時候都很冷漠的人群……”
“為了生活,”邵樂對此深有同感地附和著,“同時也是為了自保,太熱情了在大城市會活的很艱難。”
“所以還是這個地方好,”墨瑟開心地,“雖然有點兒冷,可是有那麼美的風景,就是旅遊季的時候人多了一點兒。”
“汪!”
大狗突然叫了一嗓子。
邵樂冷冷地看了它一眼。
“噓……”墨瑟安慰地撫摸著旁邊狗的背毛,讓它安靜下來,“納什平時不這樣的,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