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如何讓寶器四人將吃下去的藥吐出來,成為我最頭疼的事情。
原本曾想,姬護士每日將藥分發後便會離去,可誰知截然相反,她會死死盯在我們旁邊,直到把乖乖吃下去後,她才露出滿意的微笑。介此我特意留意了下別的病房,都沒有這種守著吃藥的現象。
吞下肚裏沒多久的藥片,開始有些翻江倒海,我感覺有些反胃,出於忌諱給寶器他們開的藥,順理成章的我也不放心給我開的,鬼知道這些藥片吃下去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趴在廁所的池子內,我幾乎將膽汁都嘔出來方才罷休,看著那些稀糊狀的藥丸,打自心底地升起一股厭惡感。
擰開水龍頭,把藥物衝進下水道後,剛抬起頭就看見寶器趴在我旁邊,可能來了有一會兒了,他上下左右地盯著我看,不住地好奇打量。
“幹嘛啊你!洞拐。”寶器興奮頭又上來了。
這一下讓我感覺到有門,隻要寶器對這東西產生興趣,那可能就有希望了,當下豁出去了,不得不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節操下限。捂著肚子,我故意裝得扭捏的樣子:“我懷孕了。”
誰知寶器聽了不但沒吃驚,反而眉頭緊鎖,十分嚴肅的樣子:“這可不好辦呐,你放心,我會負責到底的。”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寶器似乎上鉤了,我招呼他附耳過來:“這地方有壞人,剛才我吐出來的是打胎的藥,有人不想我們有孩子。你那藥也別吃了,吃多了會陽痿。”
說完這話,我臉上一陣發紅,沒羞沒臊到這種地步,就差臉都不要了。寶器聽了後,簡直沒跳起來:“完了,我們可能被管超生遊擊隊的給瞄上了,不行!得想法子。”
寶器琢磨了一番,然後附在池子裏一扣喉嚨,哇的一聲把剛才吃下去的藥給吐了出來,起身後一抹嘴,表情堅毅,便衝病房的方向跑過去了。
放水衝掉寶器吐出來的藥物後,我不由淡然一笑,這部計劃的實施似乎有希望了。其實這並不是單純的為了我自己,再這麼下去,長此以往的話,他們會因為長期大劑量的服用拉菲,最後極有可能變得完全瘋掉。
剛走到病房門口,我就聽見寶器夥同其餘的黨中喜,張富團和天眼劉三人商量,聽得我險些沒暈倒在地。
“嗯嗯,百年大計,生育為本。我們必須得想辦法保住著孩子……”黨中喜說。
“就是,誰他媽陽山吃草,陰山拉屎,背地裏壞……”
“什麼,吃了會陽痿……”
“不行不行,趕快呸呸呸,吐掉,吐掉……”
隨後的幾天日子裏,倒是沒那麼好過,通過我的這種方法,讓他們催吐的次數非常有限,除了寶器之外,其餘仨勁頭一過,倒也沒怎麼當回事了。特別是有一次在飯堂吃飯的時候,為了給寶器催吐,我假意喂他,趁機把筷子抵進他喉嚨,搞得這小子直接噴了我一臉,那味兒熏得我一整天都沒吃下飯,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更加令人無語的是,寶器總是以為我肚子裏有他的孩子,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他把我當月母子般地伺候,我就刻意躲著他在圖書館看書,誰知道這一次,事情卻更加贏來了另一次轉機。
眼睜睜地看著“催吐”計劃的實施逐漸胎死腹中,我決定從源頭出發,要是在配藥室裏找到“達菲”,再用另一種外形差不多且無害的藥代替,這無疑才是最根本的解決辦法。
但幸運之神似乎沒再次降臨,一連幾天,我都故意在靠近配藥室的地方看書,但姬護士每一次進出都會鎖門,壓根就沒有我見縫插針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