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器衝進來之後就一直盯著我手上的資料沒有開口說話,姬雨陽不知道是被寶器的這個樣子嚇住了還是為了什麼,竟沒有像平時一樣把他趕出去。我看著跟前麵色陰沉的寶器,眉頭皺的很緊,之前寶器衝進來的時候,我隻聽到他從門口跑到這裏的聲音,卻並沒有聽到他走到門口的聲音,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偷聽,又偷聽了多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裏的氣氛很是沉悶。
這份資料上麵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我依舊感覺很對不起寶器似的,在沒有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就私自翻看了他的資料,而且還是這麼詳細的資料。另一方麵,我一直不放心寶器的身份,所以才猶豫了那麼久,最終還是選擇了打開資料袋。所以,寶器雖然此刻並沒有看著我,但我卻仿佛感覺到一陣失望的情緒在蔓延開來。
有風從沒有關嚴的窗戶吹了進來,撩起窗簾的一角,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暫時地吹散了這房間裏麵的不愉快。
寶器終於有動作了,他沒有對著我說什麼,隻是把我手上的這份資料拿了過去,就隻是拿,他的手伸得很慢,但一點都不穩,整個手都哆哆嗦嗦的,好像犯了癲癇一樣。寶器手抓住了資料,我沒有躲避,隻是看著他把資料抓在手裏,在上麵看了兩眼之後,陰沉的臉色突然變成了憤怒,直接把那一疊厚厚的資料撕成了兩半。
那份資料有一指那麼厚,別說是平常人,就算是經常鍛煉的人,也不見得能夠把這麼厚的一份資料直接撕成兩半,然而寶器做到了,而且看樣子還很輕鬆的樣子。然後他把撕成兩半的資料再次疊到一起,雙手抓著兩端分別用力,已經有兩指厚的資料再一次被撕成了兩半。
很快,這一份資料就被撕成了碎片,想要拚合起來要費上很大的力氣。在這過程中,我聽到寶器一直在小聲地嘀咕:“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我……”聲音很小,不用心去聽的話幾乎都聽不到。
做完這一切之後,寶器還是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看我和姬雨陽一眼,直接朝著門口走去,他走得很慢,腳步很沉重的樣子,但還是很快就消失在門口,腳步聲越來越輕也越來越遠,這一次他是真的走掉了。
我抬頭看了看姬雨陽,她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中滿是迷茫。我心裏麵還有很多的疑惑沒有解開,沒時間讓她思考什麼,直接開口問道:“寶器剛剛進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我突然想到了一種情況,但是還要從姬雨陽那裏了解到具體的情況才能夠確定,但那種情況讓我很是不喜,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寶器就相當於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而在爆炸之前,我又不能丟下他不管,因為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被我打斷了思考,姬雨陽沒有生氣,略微想了一下,很快就回憶起當時寶器的樣子:“很幹淨整潔的一個人,帶著金絲邊眼鏡,梳著最流行的三七分頭,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憂鬱。從他身上還可以看到很濃厚的書卷氣息,就好像是剛剛從校園裏麵出來的一樣。他說自己好像精神有些不正常,但你知道他當時的表情語氣和著裝打扮,讓我們很難相信他是一個精神病人。但沒想到,進來沒有多久的時間,他就變了,越來越不像他本來的樣子。我們以為他是偽裝的,到這裏肯定有什麼目的,就嚐試著給他服用達菲,沒想到藥物的變化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每一次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把達菲給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