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同學都這樣談論,都這樣對自己的心理病症進行圍剿,形成一個強大的心理攻勢,會形成一個較強大的心理場。再連續用一周時間進行進攻,往往能收到令人滿意的治療效果。

學習生活中經常掀起這樣的教育波瀾,學生們感覺興奮和新鮮,增強了自我教育的興趣和能力。

控製“三閑”

我時常要求學生計算自己“三閑”的數量。從1979年起,我又建議學生每天像原蘇聯生物學家柳比歇夫那樣,仔細地計算時間的利用率,然後統計一下當天的“三閑”有多少。

後來我又這樣要求學生:每天寫完日記以後,在最末一行記下當日“三閑”的數量。所謂“三閑”,也就是閑話、閑事、閑思。我發現,凡學習不好的同學都有著這樣的一個共同特點,不是他們控製了“三閑”,而是被“三閑”控製住了。不隻是學生,就連多少有點自控能力的我,也常常在某一時間段內無所作為,明知有很多事情可做,但腦子就是不配合,不知不覺地任由腦子閑思,任手不由自主地做閑事,有時也不由自主地成了清談俱樂部的成員。

應該說,我還是一個比較忙的人,但就是在完成較多任務之時,我感覺自己腦子仍不自覺地向閑思貢獻不少的時間。

由此可知缺乏自製力的中學生們,被“三閑”控製的時間會比我還要多。

統計“三閑”,先要具體分析什麼叫閑話、閑事、閑思。閑話,是指沒用的話和有害的話。沒用的話是指人家在那上自習、看書,他在一邊說笑話,說玄話,說大話,說課外的話,當然都沒有用。在公共場所如閱覽室等,他說起電子遊戲廳的事,當然沒用。人家在聽廣播、看電視、參加會議,他講起了吃零食的事,自然也沒用,這類的話,最好不說。另一類是有害的話。人家在那學習,他有意幹擾別人,分散別人注意力;別人進步,他編了瞎話或造謠言傷害人家;別人團結,他背地裏搬弄是非,說人家的短處,這類的話即使無意,也是有害的。

文革十年,應該說中國人沾染了不少說有害的話的毛病,閑話確實給相當多的中國人造成了不少的麻煩。控製閑話,減少閑話,以至於消滅閑話,真應該從小學生就開始抓起,願我們的下一代人再不要生活在那麼多的閑話之中。

閑事指沒用的事或有害的事。如一個中學生,並不是電子遊戲機的研究專家,卻把大部分課餘時間消磨在電子遊戲廳裏,這顯然是沒用的事。老師正在講數學,有人卻在下麵看武俠小說,當然沒有用。同學們都在上自習,他卻在做著學齡前的事,疊紙船,畫兒童畫,會有什麼用嗎?一位同學對服裝設計並沒有什麼興趣,卻用相當多的時間逛市場,花樣翻新的買各種服裝。如此耗費精力,當然也沒什麼用處。

還有不少對中學生有害無益的事,如個別學生逞強妄想,整天腦裏算計怎樣打別人並付諸行動。人家上自習,他哼小曲;人家用下午第三節課活動、鍛煉,他偷偷跑去買東西吃;還有不少違反《中學生日常行為規範》的事,都應該在控製之內。

閑思困擾人的時間就更多了。有一類閑思隻是耽誤事情,本身並沒有直接的害處。如:正聽著曆史課,思路不由自主地從教學講的晚清文學,聯想到《三國演義》,又聯想到《封神演義》,……不知不覺間到下課了,無用的閑思占據了這位同學半節課時間。或者是正聽著英語課,思路卻不自覺地跑到了前麵同學的衣服上,而後隨著又到了服裝廠、紡織廠、印染廠、服裝店……這樣的聯想如果是有目的的,如為了創作等,當然有用。但如果在不應該聯想的時候,聯想卻自由地任意馳騁,這至少是沒有用的。認真統計,細心觀察,會發現大部分後進同學的很多時間就是在這類的閑思中度過的。又何止是學生,就是我本人,昨天一天的下午就至少有4個小時被這類閑思奪走了。

另一類閑思則是有害的。如學習、生活中遇到不如意的事,或考試成績不理想,就憂慮擔心同學們會怎麼議論,父母會怎樣批評,鄰居又會如何地瞧不起。結果煩惱越陷越深,越不能靜下心來分析失誤的原因,自然更不會采取積極有效的糾改措施了。如此便形成了惡性循環鏈:考試失誤情緒低落未能糾正,成績更差。就是沿著這條惡性循環鏈,不少同學從中等甚至上等的位置,使自己滑到了最底層。這類的閑思特別難以控製。以我自己為例:昨天上午給外校教師講公開課時,被喚出,告知學校東風車在外發生事故的消息,我馬上被擔心憂慮的情緒所控製,隻是當重新回到課堂,麵對教師們,不良情緒才被緊迫的實事擠走。散會後,不良情緒正要來襲了,朋友找我來陪韓國與台灣的客人,閑思便被控製了幾個小時。客人走後閑思又一再想冒出,隻是一次次地又被緊迫的實事所控製。下班後,因為沒有了緊張的正事,閑思才得以冒出,以致於失眠,到了後半夜(12月10日淩晨4點),還被這閑思困擾得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