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距離感,他倏地鬆開肖斯琪的下顎,轉而抓起她的手腕,將它反扣,內裏朝上。
幣修以食指中指並攏為號,給她號了一脈,發現她現在的氣息較之前他給她種蠱的時候平穩了很多,雖然沒有之前那般紊亂,但是之前在體內瘋狂攢動的氣流還留有餘韻,她的身子還是很弱,脈象也是時穩時快。
看來這個丫頭身體還是可以的,幣修將那麼猛的蠱種進她的身體裏,她居然還能活下來,真不知道她是福大命大,還是真的身體裏麵另有玄機。
幣修不知道的是,早先的撫胭就是因為他種下的蠱毒太過於猛烈,在被綁上東方弗溪的床上的時候就已經不堪蠱力受盡痛苦折磨死去了,而肖斯琪這才有機會穿越過來,到了這個身體之中。
幣修的眼睛眯了一眯,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輕而易舉的舉了起來,眼裏的殺意若隱若現,“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她想說話,奈何自己發不了聲,隻能拚命地抓著幣修的手,試圖以那雙小手,將幣修的手扳開。
現在她居然這麼弱,弱到被人輕而易舉的舉起來,自己的性命也這麼輕易的被別人攥在手掌心裏,隻要他再使勁一點,她立刻又能會魂歸西天。
她在掙紮的時候看見那張麵具的邊角處,幣修的臉龐上有一小塊醜陋的疤痕,那看起來像是被火燒焦過的,看起來煞是猙獰。
在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有心情猜他臉上的疤痕是不是火燒的,因為窒息,她麵色扭曲,正因為她剛剛的走神和眼睛由求生本能顯現出來的恐懼,讓幣修有些懷疑,這個丫頭是不是真的失憶了,怎麼可能?
難道,是因為那個蠱的原因?
幣修眉頭一皺,手一鬆,肖斯琪就被摔在了地上。
失而複得的空氣進了她的喉嚨,一陣陣清甜,讓她有些急切的呼吸起來,清甜之後又是巨大的灼燒感。
“砰砰砰”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肖斯琪現在呼吸不暢,腦子剛剛缺的氧氣還沒有吸夠,她爬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除了呼吸聲什麼聲音也沒有,她一雙眼睛也因為充血而紅了,她看見幣修在聽見敲門聲後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男人是什麼來頭,怎麼那麼凶惡!這幅身體明明沒有在這個人的記憶,可是怎麼會在麵對那個男人的時候,會產生那樣大的害怕和絕望感,那個男人在她生前,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令她這樣害怕?
“撫胭,撫胭你在嗎,我聽媽媽說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在屋裏啊,我進來了啊?”六枝朝著門內喊了兩聲,沒有聽見回答,便就徑直打開了門,進去了。
六枝一進去就看見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睛和一張臉蛋因為充血而漲紅起來的臉,脖子上也是明顯的手指印,六枝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將她扶起來,並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事兒。
肖斯琪搖搖頭,示意沒事,六枝將她扶起來,坐到了床上,掀開她沒穿好的衣服看了看,身上到處是血痕和青紫,脖子上還有明顯的手指印。
媽媽讓她接客的那個客人也太殘暴了吧,第一次就搞成這樣嗎?
六枝有些心疼她,拉著她說了好些話,從她的話裏麵肖斯琪了解道一些事情。
撫胭在六歲時被送進青樓,因為眉眼長得很好,就被老鴇好好地養著的,本來打算將她進貢給皇上的,到時候老鴇和撫胭都能有天大的好處,撫胭的好處自然是做了娘娘要什麼有什麼,而老鴇的好處自然是,數不盡的錢財了。
雖然撫胭的性子寡淡了些,可是還是十分聽話的,也會討人歡心,的確是個進宮的好人選,不過,讓老鴇沒有想到的是,東方弗溪突然來了,點名那天看見的一個小丫頭,老鴇知道是撫胭,雖然不想要交出去,但是迫於東方弗溪的名號,還是好好的將她拱手讓了人。
六枝是她在這個盛京第一大青樓裏麵的好姐妹,自撫胭進青樓起就認識了,認識已經十年了,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因為六枝長得沒有撫胭標誌,所以早早地就接了客人,成了青樓裏麵的普通上層的姑娘,平時間就伺候管家老爺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