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虎四人的表現，蒙哥看來，不過是獵戶的基本功而已，完全沒必要在人前小題大做，遂對於張康年的恭維之言，他並未在意，隻是謙虛的笑笑說道：“張伯，此不過是我們獵戶的基本功而已，當不得你如此誇獎。”張康年不以為然，道：“誒......話可不能這麼說，老朽開客棧數十載，烹調牛肉之前，扒皮抽筋之事兒，皆是我親手操作，幾十年日一日，自覺練就了一身了不得的功夫。”話道一頓，噓聲長歎一口氣，道：“哎......老朽原以為，自己刀工已趨化境，哪曾想，眼前幾位小哥兒，更甚一籌，還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誠不欺我。”四人家風頗為嚴格，哪像蒙哥那般束手無策、自由自在，端是羨慕得緊。再者幾人性子野，生性很是調皮，頗受管束，平日，任你做得再好，莫說誇獎，少些責罵，便菩薩保佑、萬事大吉了。所以，能得老人誇獎，萬虎幾人自是激動不已，臉上瞬時洋溢著幸福燦爛的笑容。?萬虎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頗為自得的猛拍胸膛，渾然不顧手上的血跡汙染衣物，洋洋得意地朗聲說道：“張伯，不是我萬虎吹牛，咱們這剝皮抽筋技術，不敢說整個盤龍郡，但是在十裏集，我敢說我們第二，還沒人敢說第一。”說著頓了一下，又道：“所以，張伯日後剝牛皮，派人知會一聲，隻要有空，定會前來。”萬虎這一番豪放不羈的言語，頗對張康年口味，自己日漸年老，體力大不如前，萬一哪天撒手人寰，剝皮銷骨之事兒，張秋若貿然接手，端是忙不過來，眼瞅著，待空隙時日，出門為他尋些幫手，哪曾想，萬虎九鼎之言，倒是省去不少麻煩。想到此，他自是高興不已，忙不迭酬謝道：“阿虎，老朽這方謝過，日後若有用到老朽的地方，但請吩咐。”萬虎可不是喜歡輕言承諾的人，剝皮抽筋，較年富力強的他而言，不過是小事一樁，閑時幫忙，也無傷大雅，外加爺孫性格爽朗頗對自己口味，適才會輕言承諾。見張康年如此客套，忙擺手辭謝，道：“張伯，些許小事兒，當不得如此。”張康笑了一笑說道：“行，那老朽便不再多做客套，若日尋到阿虎，還請阿虎摸推遲。”萬虎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一口唾沫一個釘，到時定不會拖延搪塞，這點請張伯放心。”話說完，蹲下身去繼續剝皮......萬虎蹲下身子瞬間，張秋雙眼瞧了上去，透過零星分散的火光，隱約瞧出個中端倪，移步近身瞄了兩眼，滿是好奇地打量萬虎幾人，道：“阿虎，為何不在白日打理，這夜間甚是危險。”蒙哥笑笑說道：“誰不知白日打理，來得輕快簡單，怎奈天不遂人願，獵物本就是偶然所得，外加此行較為急迫，斷是不可能攜帶獵物到縣城再處理吧，不談時間問題，恐怕獵物早已腐爛變質了，適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張秋恍然大悟的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話未說完，隨即細心打量地上萬虎剝皮的獵物，滿是驚奇地發現，此物並非凡物，乃是麋鹿之王——“黑麋鹿”，頓生羨慕，驚叫道：“哇......這等傳說之物，都被你們捕捉到。太了不起了。”話說間，尤其看到鮮嫩的精肉，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泛起陣陣意淫的唾液，意思不言自明。.......蒙哥幾人對黑麋鹿不甚了解，雖自感絕非凡物，但誌不在此，所以，對於張秋如饑似渴的神色，幾人一笑置之，並未過多追問什麼。任由他歪歪意淫著......張康年看到萬虎操刀的黑麋鹿後腿即將皮肉分離，道：“小哥兒，不知這黑麋鹿作何處理？”還別說，這還真提醒了蒙哥，頓感慶幸不已：“哎......光想到打獵了，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幸好有張伯提醒，要不到時候，還不知道該如何。”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笑說道：“張伯謝謝你！若非你提醒，險些誤事兒。”張康年擺手笑笑說道：“些許小事兒，不用如此。?”頓了頓，目光如炬再次投向地上黑麋鹿鮮紅色精肉，眼珠打轉，好似想到了什麼，遂，帶著一絲商量的口吻，道：“小哥兒，老朽和你打個商量如何？”蒙哥笑了笑說：“啥事兒？張伯你說。”張康年輕咳一聲，道：“小哥兒，你們此去盤龍郡，趕得急，若將皮肉帶上，耽擱行程不說了，少不得引來山林走獸，那便麻煩了。”說話間，眼珠不是瞄向蒙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瞧這架勢，分明對這黑麋鹿、白野豬誌在必得，視為痙攣。頓了頓，道：“即便平安抵達盤龍郡，人生地熟的，帶上皮肉住店都成問題，還別說其它，所以，何不將交由老朽打理，安全放心不說，人更輕鬆，小哥兒以為如何？”剛說完，忙看向蒙哥，意思不言自明。雖說，對於張康年、張秋倆爺孫倆隻是甚少，但經曆此番交談後，也有個大致的了解，再說了，能在商旅往來平凡的茶馬古道上開客棧，一開數十年，若毫無誠信可言，恐怕早已淹沒在曆史洪流之中了，哪還會有今天這般相識。不過話說回來，張康年所言，卻是有道理，此去盤龍並非旅遊，乃是關乎牢獄之災的大事，不由得不慎重，若將黑麋鹿、白野豬肉皮帶著，危險不說，甚為麻煩。所以，有理由相信，將其交予張康年、張秋爺孫打理，著實是不二選擇。剛要開口，卻被張康年打斷了，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小哥兒，人無信則不立，我張康年雖非聖人豪傑，但雞鳴狗盜之事卻不屑為之，請放心，所賣財物，待你們事成歸來時，定如數奉上，若少了一絲一毫，老朽自以十倍償之。”張康年之所以會如此，多半是因為蒙哥遲遲不答話的緣故，遂才如此這般誠懇，目的便是讓蒙哥放心。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若蒙哥不答應，那倒顯小家子氣了，沒多想，便答應了，道：“張伯，秋娃，那此事就拜托你們了。”說話間，拱手道謝：“蒙哥代表眾兄弟，在此謝過了。”張康年笑著擺手辭謝道：“小哥兒，些許小事，切莫如此。”說話間，近身走上前去，輕抬蒙哥拱手：“這一禮，端是折殺老朽了。”蒙哥見此情形，忙收手回來，笑了笑說道：“謝，張伯。”張康年和藹可親地看著他，笑說說道：“沒事兒。下次獵到獵物，若信得過老朽，小哥兒可帶來，交由老朽售賣。放心，售賣所換錢財，老朽定是如數奉上。”張康年一語驚人，瞬間打蒙哥的思路，一條金錢腹地的康莊大道瞬時浮現在腦海裏。蒙哥沿著張康年所提思路聯想下去：“真笨，居然把這茬忘記了，說真的，若將全村獵戶組織起來，建立合作社，統一議價後，捕獵所得，全數交由張伯售賣，到時待時機成熟，依托茶馬古道，便利地形，在十裏客棧，開設一間貨棧，以此建立坡村自己的品牌。待原始資金累積足夠之後，再開連鎖店、開公司，若經營的當，不出意外，開遍整個炎黃大陸也並非不可能。到時不要說好日子，指不定在皇城——“鹹陽”買四合院都不成問題。那日子絕非粗糠咽菜可比。”越想越激動：“對，就這麼做，待事情解決後，回村和萬爺爺、紅叔他們商量一下，若沒什麼問題，那就開始實施。可愛的金幣們，乖乖地洗幹淨，等著哥拿錢袋來裝你們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