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盤龍郡,監牢。“蒙兄弟,蒙兄弟。”此時蒙哥正深處美夢中,一家人吃著團圓飯,夾著一片臘肉,正準備放到歡歡碗裏,突如其來地喊話聲,硬生生地將美夢打破,縱然百般不爽、氣憤不已,可終究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的頭啊。”整個人坐了起來,伸手揉揉眼睛,睡意蒙蒙的眯眼看向牢房木柱牆方向。張龍和他四目相接之時,再次開口說話了:“蒙兄弟,休息還好吧?”沒等他搭話,笑著打開牢門“嘩啦”,“吱嘎”隨侍走進牢房來到他床邊。蒙哥強裝笑臉,道:“還行。啊...哈...”伸了伸懶腰,道:“張龍大哥,張牛大哥那邊有傳回消息?”張牛笑著說道:“蒙老弟莫急,張牛大哥是個直脾氣,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幫你辦的。阿哈...”好像想起什麼,拍了一下大/腿,歉意地笑笑說道:“哎呀!你看我。”挽著他肩膀:“走。”也不問他,直接挽著他往外走。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張龍:“張龍大哥,你這是?”張龍歉意地笑笑,道:“你看我!”話道一頓,又道:“這不是時辰不早了嗎?蒙老弟你們幾兄弟,為周家滅門慘案,急行數百裏,也未好好進食過;我和你趙虎大哥,非是什麼大官富貴,簡單備了些酒菜,待會若有不合口味之處,還請老弟你多多擔待些。”進過牢獄的人都說,牢官是惡霸,關押進入牢房三個時辰不到,所經曆的東西,儼然已將之前的想法推翻,像自己這待遇哪是坐牢,簡直就是旅遊啊。隨口答應說:“張龍大哥,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小弟現在可是戴罪之身,能得幾位大哥如此照顧,以屬厚賜,段是不敢再奢求半分。”蒙哥一席話,不覺讓張龍再次高看一眼,滿是欣慰地點了點頭:“不驕不躁,將來必成大器。”笑著客套起來,拍一拍他肩膀,道:“兄弟,千萬別這麼說,人生在世哪沒個坎坷。困難隻是暫時的,我相信就憑兄弟這般謙虛勁,隻要兄弟好好把握,日後必成大器。”蒙哥沒所謂地拱手笑笑,道:“張龍大哥借你吉言。”張牛挽著他肩膀,道:“走吧,大夥都等著開飯呢?時間久了冷了就不好食了。”話到這份上了,斷無再謙虛之理,點了點頭:“走吧。”臨到牢房門口,百餘公分寬度,兩人加起來已有一百五六,張龍索性放開手:“蒙老弟先請。”蒙哥沒有客套,先行跨出牢房。“哥,快來啊,大夥都等你好久了。”萬虎淡淡地笑著吆喝道,神色中毫無半分埋怨。蒙哥剛準備開口,卻被張龍突然挽肩膀打斷了:“蒙老弟,大夥都等著開席,走我們過去吧?”“好的。”蒙哥應了一聲後,與張龍一同走向牢官辦公桌前。剛圍攏端坐下來,趙虎便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眾位兄弟,相識是緣分,雖然相識之地非好地方,但和緣分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作為地主我先幹為敬。”說著咕咚一飲而盡。“幹!”“幹!”......白酒入口瞬間,綿甜的酒味,蒙哥不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隨手將白瓷酒壺抓了過來,揭酒蓋嗅了一嗅。醇香濃鬱的酒氣,瞬間將他心中,沉睡已久的酒蟲硬生生地喚醒過來。心/癢難耐,顧不得形象,抓起酒壺斟滿滿滿一杯酒,舉杯一飲而盡,一連幹了三次,中途未停歇半秒,全然跟喝水一般。趙虎見如此,忙追問道:“兄弟,借酒消愁愁更愁。”拍拍他肩膀,道:“兄弟看開些,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況且就憑你和田將軍的關係,田將軍也不會看著你出事兒,將你關押在此,無非是為了度難關而已,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平安無事地走出去。”瞄了他一眼,眨眼鼓勵道:“兄弟,你趙虎哥我,雖然沒什麼別的本事,但是看人的本事還是敢保證的。”吃飯期間,除開喝酒幹杯外,萬虎四兄弟自始自終未多一言,想來定是餓壞了。蒙哥道:“趙虎大哥,你誤會小弟了。”張龍道:“蒙老弟,你方才接二連三空腹飲酒,對身體傷害甚大。”呷一口酒,咀嚼兩口菜,又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既然發生了,就不應該這般喝酒買醉,著手想法解決,方為正道,你還年輕啊。日子還長著呢!”蒙哥笑了笑,釋放釋放大夥忿懣情緒,道:“兩位大哥誤會小弟了。”張、趙兩人不以為然地搖頭。“蒙老弟,你剛才明明是借酒澆愁,何來誤會之說。”“就是,蒙老弟你趙虎大哥說得對,方才你那萎靡不振的樣兒,以老哥我對你的了解。若不是為愁所困,你斷不至於這般愁悶。”蒙哥道:“兩位大哥,你們真誤會了。”夾一口菜,咀嚼兩下後,道:“小弟適才這般狂飲,實乃為這醇香濃鬱的酒味所吸引。”兩人這才恍悟過來。“噢...這樣啊,我還以為。”“誰說不是呢!我就說嘛,以蒙老弟這般看來開朗樂觀地性格,斷不會做出這小兒姿態的。”張龍端著酒杯,招呼眾人喝酒,道:“我老張實在人,說不出甚麼客套話,僅以薄酒一杯,已達結交之意。”他端著酒杯在桌上走了一圈,眾人見勢紛紛舉起酒杯。“幹!”“幹!”......監獄入口,大堂側室。獄官張三忙完一天的工作,換上行裝正準備去城中地銷金窟——“金燕樓”放鬆鬆。突如其來的敲門喊話聲,卻將它之前的所有計劃打斷了。“張三!張三!開門,快開門!”這盛氣淩人地喊話男聲他非常熟悉,乃是他好哥們,不才王家管家王修。王修地突然到訪,讓他頗感吃驚:“周家滅門慘案還未破案,他不好好呆在家中,跑來這裏幹嘛?”整理整理衣角、衣領,快步來到大門前,伸手去掉門閂,隻聽“吱嘎”一聲,大門打開了。王修此時換了一身藍色薄長衫。頭發絲也沒之前那麼淩/亂了。神色較之前好多了。“王修,你怎麼到這來了?”王修笑笑說:“怎麼?這裏又不是龍潭虎穴,我為何不能來?”張三道:“龍潭虎穴算不上,這裏是牢獄,周家滅門案還沒破,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萬一被人看到了,故意找茬說,到時就麻煩了,有事到我家去就可以了。沒必要拋頭露麵。”王修道:“我王修雖未進過私塾,但並不是傻/子,若非老爺交代要事,誰會有事沒事往這監牢跑。”張三恍悟道:“哦...這樣啊。”頓了頓,沉聲問道:“都老兄弟了,說吧啥事?”王修踟躕稍許,道:“能不能讓我見見蒙哥。”張三不解地問道:“見蒙哥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想知道,具體何事王老爺會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到牢獄來找他。”王修道:“破案。”張三因職位的緣故,雖未參與到“周家滅門慘案”的相關查案細節,但每逢與大哥張牛喝酒聊天,大哥總是愁眉不展,感歎這“滅門慘案”太過複雜;為何“破案”兩字,在王修嘴裏,卻這般如此輕鬆,莫非“王家”也參與其中,有新發現,若真是這樣,這讓縣衙、田將軍臉往哪擱。是以,張三再次確認一下,道:“你沒開玩笑?”王修道:“腦袋現已是係在褲腰帶上,哪還有閑心開玩笑。”這點張三覺得在理,略顯沉思的樣子,道:“是啊,都火燒眉毛了,哪還有閑心開玩笑。”瞄了瞄桌上的登記簿,道:“你老王呢?平日裏對家中妻小幫助不少,本想尋找一個空當請你吃吃飯喝喝酒,以表謝意,我張三也沒什麼大本事,牢獄這塊還是能說上話的,事態緊急。我這就陪你去牢房尋蒙哥。”??王、張兩人當即走出房間,輕拉房門,徑直向牢房走去......縣衙,後堂廊道東入口,寧靜入如夕,和諧怡然地白玉亭,卻因兩個人的突然出現,變得吵雜起來。剛跨入白玉亭中,兩人卻發現田文蹲著身子,喂食白獒犬,全神貫注地神色,渾然沒發現周、李二人。兩人深知他地脾性,若貿然打擾他,定會被怒罵一通。李衛性格直楞,毫無辦法之下,無奈,隻能靜靜地呆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在周軍師看來,養狗算是不務正業的事情,隻是礙於田文管製擺在那,雖然跟自己相差無幾,唯一區別,隻在於一文一武而已,自家人管自家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破案”迫在眉睫,若不盡早處理,待新縣令來了,又少不得費一方周折,無奈之下,隻好以“咳嗽”為號,借以提醒田文。“咳...咳...”田文昂起頭顱,晃眼便瞧見周、李二人,笑了一笑,道:“來啦?”語氣很和緩,渾然沒把周當外人。周軍醫道:“剛在西廂房練字,李衛突然找到我,說案情有新進展。”略顯苦澀的味道,道:“我倆為這周家滅門慘案,可是傷透腦筋,安靜有新進展,說明離破案又近了一步。隨即慌忙披上衣服跑了過來。”田文頗有同感的感歎道:“是啊!說難聽點,為這破案,一頓安心飯都沒吃過。”說別的都是廢話,周軍醫此時最關心案情進展情況:“田將軍,你道說說具體情況。乘著我倆都在,正好合計合計,若真有新情況,今晚我就不回軍營了。”“看吧!”田文將兩張信書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