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屍吸陰怨(1 / 2)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緊張得要死。

到底是誰站在窗前,如果是林巧兒或者大伯倒還好。

我沒說話,端著那碗麵幾乎是如同閨房裏的黃花大閨女一樣埋著碎步走到窗前。

窗前的那個人是背對著窗戶的,月光打在身上,隻能看到他隱隱綽綽的背影。

不過看到那披在身上的頭發,我的心稍微鬆了一下。

我不能確定窗前的女人是誰,如霜已經被道人給收了,肯定不能是她。

我在窗前站立,盯著。

當她轉過來的時候,我終於看清楚,是蘇婉。

我忽然想到了她放了竄天猴,看來她是真的有事情,我沒有去,她竟然來這裏找我了。

當我們隔著窗戶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心裏很迷糊,不知道該用什麼情感去看待眼前的她。

蘇婉手中拿著竄天猴,我在心裏默念了好多次,不要出去。

可是我的雙腳竟然不聽話,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蘇婉見我出來了,低著頭。

“你還來幹什麼?”

蘇婉微微抬起了頭,小聲說:“蘇如霜。”

她居然在如霜前麵加了一個姓,蘇如霜,蘇如霜……

我嘀咕了一會兒,難道蘇如霜和蘇婉有什麼關係?

蘇婉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紙,遞給我,我拿過那張紙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看著。

是一張藥單,不過藥單看上去已經泛黃了,有些年頭了。

藥單上麵寫著的時間,八年前。

上麵寫的幾味藥是安胎的,孕婦的名字叫蘇如霜。

我的腦海裏麵亂成了一團,就像漿糊一樣粘稠。

我問:“這張藥單是誰給你的?”

“是師傅讓我折斷你的雙手,他說隻要我這麼做,就會給我一樣和我娘有關的東西。後來他給了我這個藥單,還說讓我來找林家的人。”

看來蘇婉並不知道荒墳裏的正主叫什麼,我指著藥單上的名字,說:“荒墳裏麵的那個女人就是叫如霜,蘇如霜。”

蘇婉幾乎麵無表情,呆滯了許久。

她居然幫著師傅收了自己的娘,如果換成是我也會如同晴天霹靂。

她忽然淚眼婆娑,淚水流淌在臉頰上,在月光裏楚楚動人。

我多麼想伸出雙手,然後去抱住她。

我沒那個膽子,更何況我現在雙手抬起的時候還很疼。

蘇婉哭了一會兒,忽然收住了,似乎是響起了什麼。

她的神情緊張,說:“我師傅準備將我娘喂紫僵,你們一定要提防著。”

道人收了蘇如霜的陰怨戾氣,他把陰怨戾氣喂給已經變成了紫僵的爺爺,隻會讓爺爺變得更強。

我和蘇婉在門口聊了好半天,大伯警醒得如同獵犬一樣,沒理由不發現我們。

可是房間裏安靜如常,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來到大伯的窗戶前看了一眼,大伯居然沒在房間裏。

蘇婉在我身邊說:“你大伯出去了,去了後山,我看到他走了,我才敢來這裏的。”

大伯居然去了後山,他去那裏幹什麼?

我有來到林巧兒的窗戶前看了一眼,還好,她還安靜的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香。

我有些著急,拉著蘇婉的手就要往後山走。

出了門我才意識到,蘇婉竟然沒有甩開我的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們匆匆忙忙往後山趕去,一路上冷風四起。

山路凹凸不平,很多時候蘇婉都是扶著我過那些暗溝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大伯應該去了墳地,因為那個地方的秘密很多。

我們來到墳地的時候,墳地裏點著香蠟,還有沒有燃燒完的草紙。

大伯在我爹娘的墳地前麵,他的手裏拿著鋤頭,正一鋤頭,一鋤頭往墳頭上填土。

如果大伯要給我爸媽翻墳,大可以白日裏來,用不著這大半夜。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大伯剛剛將我爹娘的墳給掘開過。

他掘開我爹娘的墳是要幹什麼,難道和那沒取出來的東西有關,那東西在我爹娘的墳裏?

我和蘇婉藏在草叢裏,盯著這一切。

蘇婉在旁邊似乎也看得有些迷糊,小聲問我:“你大伯這是在幹什麼?”

我搖了搖頭。

大伯忙活了好一會兒,將墳頭的土填完後,大伯就拿著鋤頭站在我爹娘的墳前說了好一通話。

我和蘇婉都沒有聽清楚。

說完大伯就拿著鋤頭往回走,我和蘇婉掩在草叢裏,盡量不要讓大伯看到。

大伯走遠後,我和蘇婉也站立了起來。

我們也準備回去了。

我們剛走沒幾步就停了下來,蘇婉愣怔在那裏,偷偷摸摸的說:“是不是有東西在跟著我們?”

其實我也感覺到了,我們身後的草窸窸窣窣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