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探詭樓(2 / 2)

他叫道士,祖上是陰陽先生。

道士說自己也是個陰陽先生,讀書隻是為了讓自己跟體麵,顯得有文化和內涵。

我對道士挺感興趣的,我們林家祖上是做棺材鋪子生意,不過背地裏卻是幹著煉屍人的營生。

也許相遇即緣分,我和道士的關係越走越近。

我選了一個和道士比較近的床鋪,這樣方便聊天。

後來我才發現,道士的床上除了學習的書籍之外,還放著三樣東西,一個羅盤,一把劍柄印著八卦劍身刻滿了符文的短劍,一本已經破爛不堪的書。

要讓幾個陌生人成為交心的朋友,而且都是年輕小夥子,唯有喝一頓酒。

道士提的這個建議,買點酒肉回在宿舍裏,這樣花不了多少錢,喝醉了倒床上就睡。

整天我們就在策劃著這件事情,丁丁熟悉豐城哪裏有好吃的,他準備下酒菜。

我、道士還有鐵牛從外麵運廉價的啤酒酒回來。

雖然都是成年人了,不過這裏畢竟是學校,總不能明目張膽抱著酒瓶回學校,太招搖了。

兩箱啤酒,從外麵的小超市,我們總共跑了兩趟。

好不容熬到了夜裏,輔導員沒來,宿舍管理員也沒來。

我們四人關了燈,點了蠟燭,吃著肉就開幹。

一邊喝一邊聊天,酒精上頭的時候,我們四人什麼話都說,把自己的家底都交代出來了。

丁丁是豐城本地人,爹媽都是公務員,幫他安排好了畢業的路子。

鐵牛和我一樣生在偏遠的山村裏,莊稼戶,打小跟牛為伍,讀書不為別的,就為了能脫下身上的農民皮。

他的目標是讀書,多讀書。

道士倒是很風趣,和我們講他和爹幫人抓鬼的事情,什麼水鬼找替身,難產鬼索命,餓死鬼偷香火台上的油……

他的聲音抑揚頓挫,聽得丁丁和鐵牛臉上冷汗淋漓。

我倒並沒有太多感覺,畢竟經曆了那麼多事情。

三人講完,讓我聊聊自己。

我們林家發生的事情自然不能和他們說,即使說了他們可能也不會相信。

估計是酒喝得夠多了,我張口第一句便是:“昨天晚上我找錯宿舍了,去了教學樓十一棟四零四,我在那裏睡了一夜。”

鐵牛喝了一口啤酒,笑著說:“這有什麼奇怪的?”

可是丁丁卻神情驟變,嘴裏本來還咀嚼著骨頭,嗆了一口將嘴裏的骨頭給吐在了地上。

“你去了那停屍間,聽說那地方邪乎的很,死過人。”

道士在一旁看得有些迷茫,問我們:“什麼邪乎得很,我可是陰陽先生,你們看過林正英的鬼片嗎?抓鬼,很厲害的那種!”

這事不說也罷了,沒想到道士竟然興趣來了,借著酒勁非要去將那裏的髒東西給收拾了。

道士這人性情豪爽,說一就一,在床上拿了東西就要出發。

將蘇婉給我的那八卦鏡藏在了衣服兜裏,有它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鐵牛壯著膽子,胸脯一拍,當下同意了道士的建議。

丁丁有些害怕,不過道士慫恿了幾句,最後隻能跟著我們。

出了宿舍樓,我帶著他們幾人朝著教學樓十一棟走去。

夜晚的筒子樓陰森詭異,抬頭望去的時候,幾扇窗戶已經懸吊在外麵,油漆斑駁。

我們進入樓道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一陣冷風吹在背脊上。

丁丁在後麵有些害怕,忽然攥著我的衣袖,小聲說:“這地方這麼老舊,而且還死過人,我們還是回去算了。”

前麵的道士並沒有理會丁丁,而是手上拿著羅盤,不停盯著。

可能是身後那陣陰風吹來,我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昨天夜裏來的時候,一樓分明有個女人給我送了詭異的被單。

我還記得那間房間的位置,小聲對他們三人說:“昨天夜裏,那個房間還有個管理員女人,要不我們去看看?”

道士立馬說:“咱們去看看。”

鐵牛顯得很淡定跟在道士的身後不說話,我帶著丁丁慢慢走向那間房間。

房間外麵的窗戶上貼著墨綠色的玻璃,不過玻璃上麵已經滿是灰塵,我們趴在窗戶上用手擦了擦上麵的灰塵。

房間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麼管理員女人,不過地上堆放著兩堆床上用品,一堆很整齊的堆碼著,一堆卻是零散亂放著。

丁丁在我的身邊,聲音裏帶著顫抖,小聲說:“這裏是醫護專業的雜物間,那些床上的被褥是停屍車上換下來的……”

他一說,我的心裏一寒,昨夜居然裹著這些東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