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涼涼的。
這肯定不是四零四,也許隻是我眼睛花了。
當我擦亮了眼睛,再一次確定了,這裏真的和四零四一樣,而且連門牌號都一樣。
這到底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害怕,轉身朝著樓梯口充了去,然後迅速下樓。
當我再下了一樓,沒想到二樓的情景和四樓一樣,依然有一扇門開著。
我小心翼翼走了去。
當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瞅見那房門上的門牌號。
四零四。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來到房門便,睜大了眼睛盯著裏麵。
鐵皮的冷凍藏屍櫃子,屋子中間的那個吊扇不停來回左右搖晃著。
我的心裏繁複,不停思考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管它的在下一樓,如果沒有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下一層就應該是大樓出口。
我迅速衝了下去。
當我站在樓道的時候,依然是一樣的情景。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每一層都一樣。
更可怕的是本來該一樓的地方,還有繼續向下的樓梯。
我站在樓梯口向下望去,樓梯似乎是沒有盡頭,一直蜿蜒往下延伸。
看來肯定是中了那四零四裏的髒東西的迷障了,這裏看到的肯定是幻覺,並不是真實的。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從樓道裏忽然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哭泣聲音。
那聲音哀怨悠長,啜泣長一聲短一聲,在空蕩蕩的樓道裏飄來飄去。
讓人聽著有些心理發麻。
我站在樓道中間,仔細聆聽著聲音,竟然是從冷凍停屍房裏傳來的。
我尋著聲音慢慢走去,步子挪動的很小,生怕會遇到什麼恐怖的東西。
來到四零四門口。
房間裏竟然站立著一個人,那身影消瘦,穿著紅色長裙。
我的嗓子有些幹了,吞咽了一下口水。
這難道是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掛在吊扇下麵的女人。
我將手中的八卦鏡緊緊捏住,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就立馬拿出來。
女人一直在哭泣,而且哭泣的時候身體一直在顫抖。
我小聲問了一句:“你是誰?”
她沒有回答我,身體輕飄飄的,緩慢的轉了過來。
我看得很清楚,她的雙腳並沒有動。
當她轉過來後,看見她的臉,我瞬間就木訥了。
站在我麵前的並不是別人,而是蘇婉。
隻不過眼前的蘇婉膚色蒼白,畫了淡淡的柳葉眉,描了紅唇。
她在向我招手,那雙手仿佛有著魔力,將我的身體推向了她。
我在心裏不停一遍又一遍提醒著我自己,她不可能是蘇婉,絕對不是蘇婉,肯定不是蘇婉。
可是我的身體卻不聽話,後背被一陣涼風吹著慢慢靠近了她。
離和蘇婉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越來越近了。
我們麵對著麵,我看見她的臉上掛著兩行淚水,那些淚水晶瑩冰冷。
離她越近,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撲打在我的身上。
我再一次小聲問恩了一句:“你是誰?你不是蘇婉?”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伸手,從風扇上麵撤下了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絲。
那鐵絲上係著一個活扣,而且那個扣比人的腦袋要大一些。
我的咯噔一聲響。
想要拿出兜裏的那個八卦鏡,可是我的雙手根本沒力氣,仿佛被捆綁著。
我盯著鐵絲的活扣,那個活扣裏仿佛有人在碎碎念說著什麼,聲音哀怨無比,仿佛是在訴說著自己悲慘的命運。
聲音在我的耳邊一直不停縈繞著,我的眼睛就像是瞌睡來了,不聽話的想要閉上。
我越是提醒自己要清醒一些,眼睛就越不爭氣。
她在我的麵前,將活扣套在我的脖子上,然後輕輕拉了一下。
那鐵絲就像是有人在上麵拉著,瞬間勒緊了我的脖子,身體離了地。
鐵絲很細,在身體重力的束縛下,我能感覺到喉嚨一緊,立馬就不能呼吸了。
我的身體飄了起來後,頭頂上的吊扇不停旋轉著,身體跟著吊扇旋轉的頻率,來來回回轉動。
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青筋爆現,那些氣體堵在喉嚨裏,身體裏仿佛是被人加了高壓,就快要爆炸了。
她慢慢飄了起來,身體貼著我的身體。
那張和蘇婉張的一樣的臉慢慢變化,連上的皮膚逐漸潰爛,就像年久失修的牆壁剝落。
剝落下來的皮子掉了下去,臉上露出猩紅的血肉。
我看見她在微笑,嘴角微微上翹。
這髒東西居然能控製人的心,蘇婉藏在我內心的深處,髒東西便幻化成了蘇婉的模樣。
人之將死,意識忽然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