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她的,可是又怕沒有經過小雙的同意,說了實話後,小雙再不同意,而且也還沒有弄清楚她回家來的目的。是跟那個男人過夠了流浪的生活,想家了,還是良心發現,知道小雙的奶奶年齡大了,沒法照顧小雙的爸爸,所以,回家盡一點夫妻之情的?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當初拐她走的那個男人把她踹了,所以,她無家可歸,就又回家來了。於是,我就說道:“我不知道小雙的爸爸和奶奶去那兒了。但是,我就是奇怪,你為什麼就突然回家來了呢?”
她沉思片刻,說道:“那個人開始的那兩年對我還可以,可是,後來就不行了,對我不好,因為是做生意,到處都去,也沒有一個固定的地方,我也累了。最要命的,原來他早就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兒子。”她坐在門檻上,繼續說道:“他每年都要回家幾趟,但是從不讓我跟他回去,去年過年的時候,他隻是說回家看看,可是,卻在家裏過完年才回到我們租房的地方,他心狠,把我一個人扔在外地,自己回家跟老婆孩子過大年去了,從那我就和他鬧,他也有了甩開我的想法,但是,我覺得沒臉回這個家,就又堅持了這幾個月。他現在看我不走,就不耐煩了,竟然動手打我。我太傷心了,就跑了回來。我已經打算好了,小雙的奶奶是深明大義的人,我跪著求她,她一定會重新接納我的。隻要我能重新回來,通過我的努力,通過我悔改的行動,小雙早晚也會有一天原諒我的。”
聽她這樣講,我感覺好無語。不過,說起來她也挺可憐的,正值大好的年齡,丈夫就癱瘓了,經濟陷入窘境不說,也得不到丈夫的安慰,在那種情況下,隻要有個男人對她好,她就會跟人家走。現在年齡大了,又沒有希望和那個人結婚,再回來也正常。於是,我就站起來,拿下牆上掛著的十幾個絲瓜瓤,找了個編織袋放進去,拿著就走。
小雙媽媽幾步走在我的麵前,把我攔下說道:“不管你是誰,一定是和小雙有聯係。我隻想知道,小雙現在生活的怎麼樣?她奶奶和爸爸是不是和她一起?你能帶絲瓜瓤給他們,就證明你知道他們的下落。隻要他們過得好,我就放心了,我不不去找他們的。”
我想了想,就對她說:“你還是不要打聽了,我隻能告訴你,小雙和奶奶、爸爸都挺好的。”說完,我從她身子一側過去,便大步往外走去。到大門口,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轉過身在目送著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我想過,我就是不說小雙的奶奶和爸爸被小雙接到了青島,隻要她出門打聽一下,就能知道。所以,告訴她,她也就放心了。
我回到超市,說“以後用不著鑰匙了,小雙的媽媽回來了。”
超市老板非常驚異,就問:“一直沒見人呀,她是怎麼進家的?”
“她說是昨天晚上回來的,以為小雙的奶奶和爸爸已經去世了,就用石頭把鎖砸了。我進家的時候,她在灶房裏燒水,嚇了我一跳。”說完,我就在他們還在驚詫的時候,出門上了車。
在路上,我在想,小雙知道她的媽媽回家,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憤怒。春節的時候,我們好像談起過她的媽媽,可以說她對媽媽恨之入骨。看來,小雙不但不可能重新接受媽媽,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在快到青島的時候,潘卓婷給我打來了電話,說他們縣裏開發區的領導給她打來了電話,讓我務必明天去簽合同。這是大事,我當即就答應今天早晚到廣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