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鳴知道,既然剛才自己沒有說話,那現在就更加不能開口,隻能繼續裝聾作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在腦子裏拚命地去想別的事,借以忘掉躺在身邊的美少女,以免情況繼續惡化,這種孤男寡女大被同眠的考驗,對他來說實在是高難了點。
張楊果兒見路一鳴一動不動,以為江濤的氣還沒有消,就歎了口氣,把臉貼在路一鳴的後背,輕輕地摩擦起來。
路一鳴的心跳愈發的劇烈起來,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實際是危險到了極點,張楊果兒隨時都有可能會發覺,躺在廣木的不是自己的戀人,那時候該怎麼辦?又或者,一會那個大男孩反悔了,騎著自行車返回來該怎麼辦?
這種事情以前從沒經曆過,路一鳴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他隻盼著張楊果兒能早點睡著,自己好趁機溜之大吉,免得節外生枝,萬一自己一時把持不住,把躺在身邊的這位小美女給上了,那事情就會變得更加麻煩,弄不好,很容易搞出人命。
但這隻是路一鳴一廂情願的想法,他身後的張楊果兒卻沒有馬入睡的意思,而是輕聲地呢喃著:“濤,你知道嗎,我很矛盾……”
路一鳴微微點頭,心道我也很矛盾,大家彼此彼此。
接下來,隻聽張楊果兒繼續幽幽地道:“他爸爸已經答應了……結婚之後,就去找他大伯談談,濤,我們做不了夫妻就做情人,做一輩子的情人,好嗎……”
路一鳴雖然一動不動,也沒法發出聲音,卻在心裏腹誹道:“你介意再多一個情人嗎?”
過了一會,張楊果兒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有如夢囈一般,路一鳴稍稍鬆了口氣,但卻覺得後背那張臉卻貼得更緊了些,而內衣已經濕了老大一片,黑暗中,傳來女孩輕輕的抽泣聲,路一鳴不知該怎麼安慰她,隻能繼續保持沉默,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慰。
夜漸漸深了起來,漆黑如墨的房間裏終於寂靜下來,身後的張楊果兒似乎已經睡著了,那均勻的呼吸一直在路一鳴的脊背往複不休,讓他感覺麻麻的,癢癢的,卻不忍離開。
又等了二十幾分鍾,路一鳴覺得身體有些僵硬,便翻動一下身體,平躺在廣木,而此時睡夢中的張楊果兒竟伸出一隻胳膊來,輕柔地搭在路一鳴的匈前,抓撓幾下,嘴裏含混不清地咕嘟一聲,之後,那條光滑的小腿也提了來,壓住了路一鳴的下。身。
路一鳴不敢再做出動作,怕驚醒她,就睜大了眼睛,茫然地盯著漆黑的空,在心裏默念道:“等會再走,等會再走,千萬別睡著了……”
晨曦如水,在天際裏微微流淌著,驅趕著漫天的陰霾,山林中,水麵,都浮起了淡淡的霧氣,霧氣如輕紗般飄渺,在晨風的輕拂下,時聚時散,漸漸彌漫開來,包裹著這個寂靜清冷的黎明。
不知過了多久,霧氣終於消散,一絲溫暖的陽光從門外滲透進來,廣木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動了動,迷迷糊糊中,路一鳴最先睜開眼睛,在頭腦恢複清醒之後,他頓時生出一種要吐血的感覺。
他與張楊果兒正緊緊相擁,交.頸而眠,此刻雖然香.酥滿懷,路一鳴卻沒有半分的喜悅,全身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這種豔.遇,他自討無福消受,現在要做的,當然不是胡思亂想或者借機揩油,而是抓緊時間脫離險境,他仿佛有種錯覺,懷中抱的並非是一位千嬌百媚的美少女,而是一枚隨時都會引爆的炸藥包。
想逃跑也沒那麼容易,兩人的身體幾乎是嚴絲合縫地糾.纏在一起,路一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動作著,這種感覺,就像在拆卸一個定時炸彈,他必須在張楊果兒醒來前,將全部引線精準地剪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盯著張楊果兒那張嬌美的俏臉,先是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麵頰向後撤去,再把自己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從那充滿彈性的臀移開,接下來,路一鳴戰戰兢兢地拿手輕輕握住那隻溫軟滑膩的皓腕,緩緩地將她的胳膊從自己的腰挪開,接下去是四條交叉著的大腿,一切動作都必須是輕柔舒緩的,假如有半點的閃失……
路一鳴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了,尤其是當他把張楊果兒的纖纖從自己的腰.胯.間挪下去後,那條大.腿竟又重新搭來時,路一鳴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那一刻,他竟生出一種想撞牆的衝動,但幸運的是,張楊果兒的那個動作隻是下意識的,她並沒有立刻醒來。
沉寂了兩三分鍾後,路一鳴再次動作起來,畢竟時間不等人,誰知道這位美少女會在什麼時候醒來,雖說自己奇跡般地做到了抱懷不亂,但他昨晚沒有亮明身份,這就會成為難以解釋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