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廊回聲
作者:衛武
【摘要】我國紀錄片創作中,地域特性和民族特性以及生活環境都可以凸顯出作品的差異性。在紀錄片創作中對藝術文化元素音樂的合理運用,可以使紀錄片作品質量得到較大的提升。恰當地應用好民族音樂元素,能夠很好地解決接受和認同的問題。認清紀錄片中的音樂與其它類型音樂的異同,能更恰當合理地運用這些音樂藝術元素為紀錄片創作服務。
【關鍵詞】藝術文化元素 紀錄片 音樂
電視紀錄片創作,是從現實生活中選取素材,以“真實世界再現”的紀實手法反映社會生活的非虛構藝術作品。在對生活過程的忠實記錄和生動細節描述中,表現著創作者對生活的理解,評判和情感,這就構成了我們熟悉的紀錄片的藝術品格。紀錄片的創作雖然不同於劇情片的創作,但是它同樣具有自己獨特的再現生活的藝術表達方式;同樣在記錄和編輯的過程中需要將藝術文化元素植入其中,為作品增添豐厚的藝術文化底蘊,從而提升作品的內涵。
一、對音樂的合理運用,關係到紀錄片的整體文化品位
在紀錄片的發展進程中,創作者對音樂的選用變得“惜墨如金”了,盡管如此,音樂在紀錄片中的地位、分量和作用仍是人們不可忽視的。任何其它門類的藝術,隻要與音樂結合起來都會讓人產生美的享受。對於一部紀錄片來說,恰當的運用音樂能強化紀錄片的表現力,起到了畫龍點睛的效果。比如《最後的山神》裏的背景音樂是影片的亮點之一。它采用民族一種古老的樂器塤所奏而成,更加具有神密、哀惋、憂傷色彩。在描繪美景時,則選用了舒緩的民樂合奏,聲畫同步,讓人領略這個民族生活環境的祥和美麗,並多次用暗喻的手法,富有哲理和寓意。如影片中孟金富使用的那隻老槍,暗喻主人公生活上的守舊,結尾的鼓聲、民族服飾,最後一代撒滿的舞蹈,暗示著這個神秘民族被同化慢慢的消失。編導將鄂倫春族的文化藝術元素精細地鑲嵌到該片中,極大地加強了可看性。
二、主客觀音樂元素恰當的選配,可以加強紀錄片的人文色彩
電視紀錄片創作中,音樂可分為客觀性音樂和主觀性音樂,客觀性音樂又叫有聲源音樂,即片中出現的音樂在畫麵中能找到聲源,是畫麵上本來有的聲音。主觀性音樂又叫無聲源音樂,是指創作者根據塑造人物性格或渲染環境氣氛等需要而專門創作的,並非來自畫麵所提供的現實世界。在紀錄片《望長城》中,焦建成在新民鄉的田間,遇到了一位在田地裏耕作的農民,他一邊勞動,一邊唱山歌,焦建成和他打招呼,這位農民說他唱的是陝北的“爬山調”。這種對客觀性音樂的運用使紀錄片在真實記錄地域文化元素的同時,保留了民族文化遺產。
另外紀錄片《英與白》中對主觀性音樂的選配也讓人印象深刻。片子開頭沒多久就加入了一段意境悠遠的、歌劇獨唱,配上白站在窗戶前看著天的鏡頭,非常感染人,這段歌聲也為整個片子定了調子。
音樂在表達主題上並不具有準確性,這是由音樂本身的特性所決定的;但它在情緒和感情上的概括力是十分驚人的,是任何其他藝術所不能企及的。音樂最能在人的意識層麵上產生影響,不但可以直接表現人類各種細微複雜的情感情緒,而且能夠直接觸及人的心靈的最深處。電視紀錄片中音樂的旋律作用於觀眾的情感神經,觀眾在觀看畫麵傳達的信息的同時,由音樂激發起的興奮、悲哀、歡樂、淒婉等等心理情緒,使觀眾對畫麵的認識更加深入,對創作者表達的思想情感理解得更深刻。如紀錄片《沙與海》,該片反映的是沙漠與海邊兩家劉姓人家的故事,無論是沙漠裏的劉澤遠一家,還是海邊的劉丕成一家,無論是貧窮還是富裕,他們在不同的自然環境中,都表現出幾乎相同的生存意識。他們麵臨著同樣的問題:和自然作搏鬥,同時又順從著自然給予他們的束縛,他們不斷在毀滅中建立自己的希望,又隻能一次次將希望寄托給下一代。片子中幾次用音樂來表現某種特定的情緒,並通過強烈的情感氛圍來激發觀眾的聯想和想象,震撼觀眾的心靈。在“打沙棗”一段,劉澤遠父子倆去打沙棗,沙棗落在沙子裏,父親用手一顆顆把他們從沙子裏撿出來,茫茫的沙漠裏隻有兩棵沙棗樹和兩個渺小的人。這是一段很平常的生活場景,鏡頭表現也很簡單,但編導在這裏運用了一段電子合成器模擬的音樂,音域跨度較大,給人一種穩定、遼闊、深遠的感覺。這段音樂的運用自然、貼切,既和當地的自然環境、人文環境協調一致,又和畫麵、解說內容融為一體,使觀眾從這實錄的生活場景中,體會到一種沉重的情緒意味。遼闊的沙漠,渺小的人形,隱喻了人與自然的兩元對立,手在沙子裏撿沙棗的長長的鏡頭和節奏緩慢、旋律悠遠的音樂結合在一起,象征了人們對生命的愛惜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