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在地板震動起來,發出嗡嗡的聲音,安看著,心裏竟無端的慌亂起來。
看了眼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微微,安躡手躡腳的進了衛生間,屏幕上的電話號碼那麼熟悉。
“安......”彼端,語帶哭腔,亦有思念。
安頓了頓,呼吸滯了幾秒,怔怔的喊了聲;“媽。”
“你哥哥被判了死刑,午時便執行槍決,你哥哥被判了死罪,當年的案子,還是被翻了出來。”安母在那端淚語漣漣。
安舉著電話,一個字也說不出。
哥哥被判了死刑,執行槍決,當年的案子被翻了出來?她恨了這麼多年,這一刻,卻在擔心。
“當,當年的案子,不是被,被爸爸壓了下去麼?”安顫著聲音,問。
“可是,可是,突然又翻了出來?”
“沒有辦法了麼?”安,問。
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啊。
“事情來的快,沒有一點準備的時機,當年你爸爸壓下案子的事都已翻了出來,如今,你爸爸已被停職,會不會受到牽連還不一定?”安母的聲音中莫不是擔憂。
應了中國那句報應麼?安想。
“唉,難道是有什麼仇家?”安母似在自言自語。
若可以兩清,若可以兩清。
安的眉眼一個勁兒的跳起來。
她的阿墨絕不會那樣做。她不知道怎麼自己就會想到了阿墨呢?
不顧電話彼端安母的喊叫,安掛掉電話,便衝了出去。、
“夏小姐,請你進去。”安開門,卻無端的發現門口站了四個男人,身手攔住她的去路。
離午時還差二個小時。
“你們是誰?讓我走,走開啊。”安用力的推著男人伸長的手臂。
窄小的廊道被堵的實實的。
“誰讓你們這樣做的?再不放我離開,我報警告你們妨礙公民人生自由。”她壓抑著心裏的急躁,沉下臉。
“許社長。”男人麵無表情。
安的心一路沉痛下去,許社長,莫不是許墨。
所謂仇家,他還是做了,還是做了,與他而言,無可厚非。
一命償一命而已,何況,這死亡,已經遲來了這麼久。
男人們,看著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她忽而淚流滿麵,臉上還有傻笑。
轉身,跌跌撞撞的一路回去。
“墨哥,現在撤銷還來得及。”顧程站在他的身後。
桌子上玉器的煙灰缸裏堆滿煙頭。
他知,他的不忍、
“本來,我可以不做,她竟如此在意,我不想因為那一案,失了我父親的命,還失了我的愛人。”他說。
墨色的瞳孔中,沉沉的凝聚著波濤洶湧。
他那麼無奈,從始至終還是為他。
救人是,殺人亦是。
“你有多麼愛她?”顧程問,他想知,這個傲視群雄的男人是怎樣形容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