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目光緩緩的轉向許墨,一字一句的說;“安得了胃癌,已是晚期,她快活不長了,我也是剛剛不久才知道。”
晴天霹靂。
他怔怔的,許久都不能呼吸。
胃癌晚期?活不長?怎麼可能,不久前,她才許諾自己一生一世的。
如雕塑般,思維身體紛紛定格,悲傷如潮湧一般,幾乎淹沒他。
她是小騙子,她是小騙子,她在懲罰自己。
“怎麼會呢?”他喃喃自語,眼前一片模糊。
喉嚨灼熱疼痛。
一股血腥味從胸口湧上,溢出嘴角,妖冶的不似凡人。
他不會失去她,永遠不會,他們曾發誓要生生世世。
身後的斜陽灑在他的周遭,為他的身影渡上一層奪目的金黃,使他的臉龐看起來透明而朦朧,似夢似幻,隻剩眸底閃爍著的劇烈疼痛讓他看起來稍具些真實感。
瞳孔中呈現著深深的墨綠,如一汪大海,洶湧的澎湃著濃烈的悲傷。
久久,久久,整個世界一片沉寂。
“你是怎麼知道?”他緩緩問,慢慢的縮動著垂下身下的手指。
她沒事,更好,他會原諒江琳的惡作劇。
她若有事,那麼,他更不能倒下。
江琳也漸漸的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說;“今天下午我去她的公寓,聽見了醫生給她的留言;
他說,安,身體最近有沒有太大的反應,記住伯伯的話沒有,國內的醫療技術達不到治愈胃癌的水平,何況你已是晚期,想要多活一天,必須靠自己的意誌力,還有平日要保持開朗的心情,飲食亦是需要格外的注意;
安,伯伯也很無能無力,有需要的話你隨時過來找伯伯。”
那些字,她聽的一字不漏。
他媽的胃癌,安怎麼會得那樣的病。
許墨用一隻手放在桌麵上,支撐著他身體的力量,從未有過這樣的軟弱。
才重逢,才相聚啊,還沒來得及好好相愛,好好相愛。
“這是我從安的書桌上發現的,想必是寫給你的。”江琳拿出一張皺皺的紙。
上麵有眼淚暈染的痕跡。
許墨幾乎是一步跨了過去,接過她手中遞來的紙,上麵娟秀的字體寫著;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相知便相戀;
得君一人,此生足矣,隻恨生死做相思。
小小的紙張,淚跡斑斑。
他握住紙張的手指生硬,心裏遲鈍而緩慢的掠過疼痛,經久不散。
生死做相思。
“墨哥。”顧程大步進來,卻見這般場景,江琳頭發散亂臉龐紅腫的跌坐在地,許墨亦是神情呆愣。
想來,定是與她有關。
這樣一想,他便不做耽擱,直言說;“今天剛有了她的消息。”
江琳迅速的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