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是兩個人一起看的風景,如今,隻剩她獨自一人。
住在土著的客棧裏,從窗戶看出去,可以看見大院中的花花草草,安躺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上,看著陌生而美麗的風景,才感覺到自己的孤單。
忍不住拿出手機,剛開機,它便震動個不停。
二千四百個阿墨的未接來電......
隻這個數字便讓她多日的眼淚洶湧而出,二千四百個電話啊。
沒有一條信息,他要的隻是可以與她說上話,而不是冰冷的訊息。
------阿墨,公司派我去日本進修四年,走時太急,來不及與你打招呼,照顧好微微,我一切安好。
屏幕上顯示著發送成功。
她用力關掉手機,還是不夠狠心。
胃裏的灼熱感越發的厲害,痙攣一般的像是卷縮在一起,伸展不開,安弓起身子,手掌用力的捂住,煞白的臉上映著細密的汗珠,另一隻手艱難的去拿放在桌子上的藥瓶。
最近疼痛的次數更加的頻繁了。
阿墨,我那麼想你,該怎麼辦。
即便在疼痛讓所有意識都渙散之時,隻有你依舊。
s市;
黑暗中,空蕩的大房子蔓延出濃烈的悲傷,一層又一層。
突顯出的幽藍色光線微弱卻執拗的閃動著,他瞥一眼,慌忙的拿起來,上麵顯示著陌生的號碼,並不屬於s市。
手指用力握著,顫顫發抖,是不是安,是不是一直握著,她便不會停止。
“喂。”他的聲音壓抑著緊張,小心翼翼。
“許墨,是我,伊蝶。”久違的聲音,心裏劃過莫名的感覺,那些歲月,似千年之前。
心從喉嚨間急速下墜,強烈的落差感讓他有些不適應,手心出了一片冷汗。
若與她無關,任誰都不想再言語一句,準備掛下電話之時,她卻突然說;“安的事我都知道了。”
遠在英國,她都知道?
“她去過麼?”心髒再一次提起。
“許墨,有件事我想可以告訴你了,當初你父親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唆使安的哥哥做的,與安無關。”她輕輕的說,一直壓在心裏的秘密,再無必要。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以,從頭到尾,安都隻是受牽連而無辜的,他亦是。
所以,辜負了四年的時光,辜負了最初的愛戀。
“你見到她了麼?”其實,那件事已經不再有任何的意義,恩怨是非在他決定對安的哥哥有所行動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對,她來過,找過子熙,前幾天,離開的。”伊蝶說。
然後,輕輕掛了電話。
她沒有遵守承諾,隻因,她突然覺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多可憐。
原來,一點一滴,她都在做著人生最後的鋪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