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學義說:“爺爺,我已經給馬老師道歉了,而且馬老師也原諒我了,咱們來馬老師家的事情辦好了,那咱們再來說說我改名字的事情吧。”
田生根說:“想改名字?行,你先去問問你愛文大叔的名字改了沒有,要是你愛文大叔改了我就讓你改,要是你愛文大叔沒改你還想改,那我就送你去你洪根爺爺那裏,隻要是你洪根爺爺同意了我就同意你去改。”
田愛文在這些半大孩子的眼裏那可是高不可攀的,公社的紅衛兵領導,手底下管著那麼多的紅衛兵,走哪裏都是威風凜凜的,可是自打上次來村裏揪鬥那幾位老教師後田愛文就消停了很多,村裏人喊他愛文他也答應著,據說是被自己的父親田洪根管著。很多跟田學義差不多的孩子私底下說,田洪根是個武林高手,據說能一巴掌拍碎一塊青磚,看樣子田愛文是被自己的父親鎮壓了。
想到田洪根那張整天麵無表情的臉,還有那深不可測的武力值,田學義抖了抖,說:“那我也不能叫田學義啊,仁義禮智信那是封建主義,我不能整天頂著一個封資修的名字呀。”
田生根說:“誰說的,你跟人家不講義氣人家誰理你?行了,別在這裏聒聒噪噪的打擾馬老師休息了,馬老師,以後孩子還是得請你多多費心,要是再不聽話就跟我說,我理正。”
馬老師微笑著說:“生根大叔,孩子是個好孩子,我這傷隻是個意外,你們別太放在心上。”
送走了田支書一行,沈父進東廂房裏看沈母精神還好,說:“你知道田學義為什麼不服你管還推了你嗎?”
沈母搖了搖頭,說:“從開始上課我就覺得田學義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對,帶著些仇恨吧。”
沈父說:“生根大叔家的小兒子前兩年初中畢業了,因為體弱當兵沒驗住,想去小學當老師學校停課了,好不容易複課了,還有初中部了,著民辦老師的事情還沒有他的事情,生根大嬸有意見,大概是跟自家孫子說了,要不是因為你現在得是他小叔教自己,這孩子記住這個了,就看不順眼了。”
沈母說:“我說呢,對了,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沈父說:“剛才田支書跟我說的,讓我告訴你,你去做民辦老師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是大隊部那麼多人一起投票選你去的,以後你別想一些別的,就好好的把沈家村的這些孩子教好了就行。”
沈母說:“嗯,不為了別的,就為了那些選我去的我就得把這個老師當好了,把村裏的孩子教好了。”
傍晚,家裏幾個孩子都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沈錦華孟若蘭。
孟若蘭來了沈家村之後跟沈錦華成了好朋友,兩個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經常在一起說說悄悄話,或者交流點什麼心得。
沈家村有了初中之後沈錦華也去上課,而孟若蘭因為已經是初中生了,很多知識都已經學過,所以沒有去上學,就跟著自己的爺爺去生產隊上工掙公分。
省全大娘知道了孟若蘭的遭遇,很是同情這個小姑娘,有點什麼好吃都讓自己的閨女帶給孟若蘭一份,在省全大娘看來,有個什麼層次的閨蜜很容易把自己的素質提高或者是拉低,所以對於兩個小姑娘的友誼那是樂見其成的,沈錦華跟孟若蘭走的越來越近,有些自己理解不了的知識也會去孟若蘭那裏,不管是孟若蘭還是幾位教授,逮著誰有空就請教誰,所以,學校角落幾間宿舍住著的幾位老教授很歡迎這位愛學的小姑娘。
沈母說早上她摔倒的時候沈錦華第一個衝上來扶自己,看見流血了更是嚇的掉了淚,別看今天下午田學義這麼振振有詞的,當時看見血就懵了,還是隔壁教室的老師聽見動靜,趕緊安排了沈家村的一個孩子去喊王大夫來給自己包紮,並交代不要亂動自己,沈母笑著說,其實當時意識很清醒的,後來越來越暈,等再清醒的時候就躺在教師宿舍的床上了,自己的小閨女還拉著手在喊“娘”,當時自己心裏就想著,這閨女真是貼身的小棉襖啊。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的說著話,沈錦華跟孟若蘭拉著沈母的手仔細的問現在有什麼感覺,要是沈母有什麼不好受的就趕緊去喊王大夫來。
沈母笑著說:“上午那一陣很暈,現在好多了,這幾天我不在學校你們的代課老師給你們上課得好好的聽講,等我好了就回去給你們繼續上課。”
沈錦華說:“大嬸子,同學們都說代課的老師不如你講的好,同學們現在都埋怨田學義,說要不是他你現在還在給我們上課呢。”
沈母說:“我跌倒那是意外,你們也別埋怨田學義了。”
培軍說:“田學義不是改名叫田向東了嗎,錦華你們怎麼還叫他田學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