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題是孟教授幫著出的,除了語文之外還有好多的物理題化學題常識題,培茵看過那個試題,水平很高,不是你認識字多了或者是數學學得好就能打個高分,當然了,村裏那些適齡的參加考試的孩子也沒有什麼高分,田支書很失望,覺得自己村裏的孩子的教育水平還得繼續提高,從這裏麵選出五個考的好的報到公社,公社又考核了一下孩子的家庭成分之後五個孩子就帶著鋪蓋卷去公社集合,被一輛從部隊上借的軍用大卡車送到紡織廠。
這件事情過去兩個來月之後,齊向南在一個晚上悄悄地來了沈家一次,齊向南這次是找沈母跟奶奶,三個人關在屋裏偷偷地說了一會話之後齊向南就就走了,培茵覺得很奇怪,問自己的奶奶什麼事情,奶奶也沒有說什麼,隻說小孩子別打聽事,越是這樣培茵越是好奇,就時刻留意著沈母跟奶奶的動向。
晚上睡覺的時候,培茵剛要睡著,沈母過來摸了摸培茵的頭,培茵知道這是自己的娘看看自己睡了沒有,要是自己沒睡就會睜開眼朝著自己的娘笑一笑,娘就會說:“怎麼還沒有睡覺啊,快點睡!”於是培茵就閉著眼睛接著睡,但是培茵知道自己的娘隻要有這個舉動那就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跟自己的爹說,所以等到娘來摸自己的頭的時候培茵也沒有睜眼,閉著眼睛接著裝睡。
沈父說:“晚上向南來是做什麼?”
沈母說:“有事找咱們幫忙,我跟咱娘合計了一下,還得你幫著辦呢。”
沈父在自己的被窩裏躺下,舒服的歎了口氣,說:“什麼事情啊,看著神神秘秘的。”
沈母小聲說:“知青吳佳佳懷孕了,想去醫院打胎,找到齊向南,齊向南想著跟咱們家裏比較熟悉,想著能不能去縣醫院找李大夫幫忙。”
沈父聽了愣了一下,說:“吳佳佳不是沒對象沒有結婚嗎?不會是被人欺負了吧?”
沈母說:“問是誰的孩子也不說,向南說問是不是她被人欺負了吳佳佳業不說,就說請向南幫著辦這件事情,向南說都是知青,都有難處,既然吳佳佳不想說也不想要孩子,就找咱們幫著找找大夫,還是姑娘家呢,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做人呀。”
沈父說:“那明天我去找找李大夫,看看能不能找他幫幫忙,你最好還是找吳佳佳再問問看看,這可是大事。”
沈母輕輕地“嗯”了一聲,屋裏一時沒有別的動靜,安靜的瘮人,培茵緊了緊身上的棉被,還不到夏天晚上的溫度還是很涼的。
第二天,沈父跟田支書請了個假,去了縣城一趟,下午回來的時候跟齊向南說晚上去他家吃飯,齊向南就知道昨晚上去他們家說的事情有回音了,找到吳佳佳,說:“我找了沈家的人幫忙,晚上的時候你跟我去一趟啊。”
吳佳佳低著頭,腳尖一直碾著腳下的一小塊土坷垃,仿佛沒有聽見齊向南的話。
齊向南說:“吳佳佳,這是大事,你想好了,我能做的就是這樣幫助你了,一切都憑你自己的意願。”
吳佳佳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扭頭就朝宿舍裏去了。
錢秀菊跟周茜這些天一直覺得頭頂的天都是陰的,沒辦法,身邊一個整體陰沉著一張臉的室友,你就是有個陽光明媚的好心情也得收起來,要不然人家一臉陰雨,你一臉晴朗,那多尷尬啊,不過兩個人還算是比較貼心的,知道吳佳佳這次沒有回城,心裏不高興,做飯的時候都是給吳佳佳做一點,不過周茜有些奇怪的是,前兩天自己跟著村裏的小姐妹去河裏抓了幾條小魚,回去燉了一碗魚湯,吳佳佳聞了之後吐了一個天昏地暗,錢秀菊還說是不是那魚不新鮮了,周茜說這是中午的時候剛抓的,自己跟錢秀菊吃了都沒什麼事情啊。
打那之後,吳佳佳又去了一趟縣城,回來之後臉色更難看了,以前的時候吧雖然人臉色難看,但是孬好的還能有個表情,這下可好,直接看著就是一團死氣,周茜偷偷的跟錢秀菊說,看著吳佳佳覺得瘮得慌。
吳佳佳現在覺得死了都比活著好,為了能回城,自己被縣革委會那個領導欺負了,後來地區革委會又決定隻在本地區的知青還有農村青年裏麵招收工人,自己覺得做的那些都成了笑話,去找那個領導,人家說那是地區下的紅頭文件,自己也沒有辦法,回來後自己漸漸地想開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誰知道現在肚子裏竟然有了孩子。
一個還沒有結婚的大姑娘怎麼能生出孩子來,那個領導是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的,而且自己也聽說過他能有今天全憑他有個好丈人,他不可能跟自己的老婆離婚再娶自己的,自己以後的人生還長著,肚子裏的孩子那是萬萬不能留得,要不然自己以後怎麼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