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姑姑說:“當年我參軍之後,部隊上的醫生實在是太少了,我就跟著部隊到處走,走著走著就到了大西邊,領導來找我談話,說我年紀也到了,該成個家了,於是我就跟了我們家孩子他爹。”
三奶奶說:“那你這孩子他爹是哪裏人啊,家裏還有什麼親人沒有?”
瑤姑姑說:“老周是東北人,打鬼子的時候從東北跑到延安,後來就跟著部隊到處打仗,家裏好像是沒什麼人了吧。”
三奶奶歎了口氣,說:“你們這些孩子啊,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就不再想著家裏還有一個整天牽腸掛肚的想著你們的人。”
瑤姑姑說:“娘,我可是整天想著你的,我剛參軍那會,晚上睡覺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還哭過好多次,後來成了家,又得忙工作,又得照顧孩子,還得照顧家裏,再想你也得咬著牙不能哭,我還有三個孩子照顧呢。”
三奶奶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小閨女,說:“從小家裏人就嬌嬌你,覺得你是小的,讓著你是應該的,那個時候呀娘心裏就想,這樣一直嬌嬌著養著,以後找了婆家怎麼辦呢,婆家人還能跟我們這些娘家人一樣嬌著你嗎?現在看來呀,娘真是想多了,你現在這個娘當的很硬實了。”
瑤姑姑說:“娘,我剛生了孩子,沒有人給我坐月子,老周照顧了兩天就被人喊到工地上,我自己給孩子洗褯子,都是一邊哭一邊洗的,我那時候想,要是離您近,您一定會來照顧我的,再後來,我就能把孩子顧好了,還能把家裏也收拾好了。”
三奶奶說:“那你怎麼不寫信給我讓我去呢?月子做不好可會做下病的啊,以後上了年紀都得受罪。”
瑤姑姑搖了搖頭,說:“娘,要是在一般的地方,我就給你寫信讓您去了,可是那是高原啊,身體好的都得受一段時間的反應折磨,更何況您這麼大年紀了啊。”
三奶奶說:“那這次你可得多待一段時間,娘好好地給你補補身子,就當娘給你坐月子了。”
且不說這娘倆在這邊說起那些事情,培茵帶著這哥倆去了學校之後,學校裏的人都很好奇的看著這哥倆,而周青跟周藏一點都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讓別人看,自己也是很好奇的打量著學校裏的一切。
沈母跟李校長說了這哥倆的身份之後,說:“李校長,讓這哥倆在咱們學校感受一下部隊學校跟咱們地方學校的不一樣。”
李校長說:“好啊,這孩子跟著家長在條件那麼艱苦的地方,來了咱們這裏咱們可得好好的對待,這樣吧,老大呢你帶著去你們班,小的就跟著培茵去五年級,咱們就讓這哥倆跟著在班裏好好地上幾節課。”
這個時候的凳子就是那種長條的板凳,兩個孩子一起坐一條,正好周藏跟著培茵杜明雋一起坐一條板凳。
周藏好奇的坐在板凳上,坐下之後又使勁的扥了扥,悄聲對培茵說:“培茵,這個板凳咱們三個坐斷不了吧?”
培茵說:“沒事,你看教室後麵那些孩子比咱們長得高大,他們兩個坐一條板凳都沒事呢。”
周藏說:“那就好,我就怕坐著坐著板凳斷了,想想就摔得怪疼的。”
旁邊坐著的杜明雋聽了周藏的話之後,咧著嘴笑了,周藏說:“真的,我就怕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咱們仨要是一下子摔倒地上,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