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雋的姥姥因為自己的小閨女已經離世,杜明雋的父親又在地方上任職,所以杜明雋的很多事情都是姥姥幫著打理,姥姥覺得杜明雋的終身大事既然沒有女性長輩看顧著,那就是自己的事情了,看杜明雋給自己找的這個對象,哪哪自己看著都很滿意,雖然現在年紀小了點,正好好好的培養感情,等到歲數到了就直接結婚,什麼都是正好。
三個人到了院子裏,姥姥說:“我讓阿姨給你們做了你們愛吃的,培茵啊,你爺爺奶奶回家了以後就來姥姥這裏,姥姥給你們準備好吃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學校那點飯菜營養怎麼夠呀,這個年紀缺了營養,以後再補可補不回來呢。”
培茵答應著,說“姥姥,您放心,我嘴饞了就來找您,到時候您可不能嫌棄我呀。”
姥姥說:“不嫌棄不嫌棄,姥姥巴不得你整天來呢。”
進了客廳,看到客廳的地上放著一個郵寄東西的布袋子,杜明雋說:“姥姥,哪裏寄來的東西呀?”
姥姥說:“你大哥寄來的,說都是些自家家裏種的東西,給我們嚐嚐鮮。”
聽到自己的大哥,杜明雋神色很複雜,說:“姥姥,大哥還是不願意回來嗎?”
姥姥歎了口氣,說:“你大哥這是沒臉回來啊,這還是記掛著當年的事情呢,唉。”
杜明雋說:“姥姥,這次我給大哥寫信,我爸說他快要調到京城了,我爸來了我大哥大嫂正好來了照顧我爸的生活,整天想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怎麼往前走啊。”
姥姥說:“你大哥啊,就是個左性子,要不然當年,唉,說這些做什麼,來來,咱們先吃點水果。”
姥姥覺得在培茵麵前說這些不好,趕緊拉著培茵到沙發上坐下,給培茵拿了一個蘋果,說:“吃個蘋果吧,咱們一會就吃飯。”
杜明雋把地上那個白布袋子提起來,提到飯廳那邊把東西都拿出來,是一些菜幹,還有一袋子新花生,花生已經洗的幹幹淨淨的,杜明雋說:“我去煮個鹽水花生。”
姥姥說:“培茵啊,雋雋的大哥呀是個好孩子,當年去了東北,在那裏受了不少罪,前兩年的時候,被人逼著給雋雋爸爸寫了檢舉信,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過不來這個坎,我跟你姥爺呀年紀都大了,就想著孩子們能夠在身邊。”姥姥說著說著,眼裏有了淚,培茵趕緊從口袋裏掏出手絹,說:“姥姥,您放心,杜大哥一定能想明白這些事情的。”
姥姥接過培茵的手絹,擦了擦眼淚,說:“雋雋兄妹仨,都吃了不少苦,雋雋姐姐好歹的去年把工作調到這邊了,姥姥現在呀就放心不下雋雋的大哥,這孩子心裏什麼都明白,就是性子悶了點。”
杜明雋在廚房裏把花生煮上,說:“姥姥,您放心,我一定讓大哥回來。”
姥姥說:“好好,姥姥信你,你看看培茵來一趟也不容易,還得陪著咱們在這裏難過,行了,你帶著培茵去樓上你房間找兩本書看看,飯好了我喊你們下來吃飯。”
杜明雋答應一聲,拉著培茵就去樓上自己的房間,培茵原本有些別扭的,覺得自己去一個男孩子的房間裏,雖然這個男孩子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等到自己跟著杜明雋到了他的房間的時候,就覺得去他的房間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杜明雋的房間在二樓朝陽,最大的那間,開門之後隻是在角落裏有一張小單人床,床邊有個小小的衣櫃,窗台下有一個老式的寫字台之外其餘的就是書架,書架上滿是書,原木色的書架上塞的滿滿的,很多還是線裝的古書,培茵隨意抽出一本,是一本民國初期出版的一本白話小說,培茵驚歎的說:“杜明雋,你哪裏弄來的這麼多的書呀,怎麼這麼多呀?”
杜明雋說:“一部分是我媽媽藏在西平城裏的小院子裏的,還有一部分是我跟著姥姥姥爺下放的時候自己去廢品收購站買回來的,那個廢品收購站管倉庫的是我姥爺原來的兵,看我喜歡看書就偷著給我往家裏帶,後來看管的稍微鬆了點我就自己去買,後來回京城的時候,我看是部隊上的軍車幫我們拉東西,就把幾箱子的書帶了回來,後來我去我們原來住的小院,那個小院也沒有再住進過人,我就把我媽藏下來的幾箱子書也帶了回來,我姥爺看我書太多,就找人給我打了這幾個書架。”幾個書架是根據房間的空間打的,兩米多高,書架的上麵擺著幾個相框,其中還有杜明雋在沈家村的時候跟培茵的合影,培茵站在書架前看了看,當年的自己跟杜明雋笑得很燦爛,杜明雋把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兩個人微微的彎著腰,看著鏡頭,杜明雋看培茵看這張照片,說:“咱倆這張照片你還有沒有?”
培茵想了想,說:“應該是有吧,我的照片都放在影集裏了,沒有用相框裝起來,那個時候咱倆這是幾歲啊,看著真年輕。”可不是嗎,那個時候才幾歲呀。
杜明雋說:“我覺得在沈家村是我過的最輕鬆的時候了,除了上學,就是跟著周藏他們漫山遍野的玩,什麼也不用擔心,覺得活的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