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忍辱負重寫《史記》(1 / 2)

司馬遷是中國古代偉大的史學家,其父司馬談,當過史官。素有遠誌,在教育子女上也是毫不鬆懈。司馬遷從小就跟父親讀書寫作,通曉明理,對史學產生了較大的愛好。為了培養兒子的素養,司馬談鼓勵他去向董仲舒學習。董仲舒是漢代的大思想家和政治家。董仲舒見司馬遷聰明好學,謙恭與禮,便給他講述《春秋》等著作。董仲舒遍覽周代以來的宗教天道觀和陰陽、五行等學說,並吸收法家、道家、陰陽家思想,建立了一個新的思想體係。當然,他的思想仍以儒家為主。

一天,司馬談病重,將兒子喊到床前,問他人生的理想是什麼。司馬遷深受董仲舒的影響,便說,要研究儒學或者倫理學,繼承孔子之道。司馬談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搖搖頭說:“我死之後,你要繼續在太史的位子上做下去,把我的願望完成。”司馬遷知道父親一直要修著史書,也深深地感到,做為史學家的責任和使命,便向父親保證:“一定在有生之年,完成這件事業。”

後來,司馬遷向董仲舒請教史學知識。董仲舒知道他們父親立誌要編撰曆史,記載古往今來的真實故事,便談了自己的曆史觀。董仲舒認為,曆史是按照赤黑白三統不斷循環的。每一新王受命,必須根據赤黑白三統,改正朔,易服色,這叫新王必改製,但是“大綱人倫,道理、政治、教化、習俗、文義盡如故”,封建社會的根本原則,是不能改變的。“王者有改製之名,無易道之實”。司馬遷不以為然。其時,在他的思想中,已經漸漸形成了一套觀點。他雖出生於景帝之時,當時,土地兼並日趨嚴重,階級矛盾日益劇烈。官僚、貴族、侯王憑借封建特權,對土地進行大規模的掠奪,種種違法逾製行為十分嚴重。他認為,許多史學家一味按照封建帝王的意圖編撰圖書,很多民間尖銳的問題不能現實地呈現,他要用事實說話,讓史學成為醒世的鞭子,時刻提醒帝王達官,鞭策他們的所作所為。

公元前108年,司馬遷做上了太史令,開始閱讀大量史書,整理資料,104年,正式著述《史記》。自始至終,司馬遷謹守原則,每寫一個曆史人物或事件,都要反複考察研究,為此,他遍訪各地遺跡,到民間了解。無論是帝王還是將相,司馬遷秉持公正,不抹殺其光輝的一麵,但也不避開其陰暗的一麵。對功勞大書特書,對過失猛批狠批。遠到舜帝,近到武帝,無一遺漏。

公元前99年,發生了李陵事件。當時,滿朝文武多數攻擊李陵兵敗投降一事,武帝也自憤恨,瞥眼看到司馬遷,便問:“對李陵的事,你怎麼看?”司馬遷已對此事,有過詳細的推敲,認為李陵是迫不得已,便說:“李陵隻有幾千人馬,匈奴兵十幾倍於他,勝算寥寥,兵敗是很正常的,他或許並非真要投降,隻是想等待機遇。”武帝大怒,將司馬遷打入大牢。在獄中,司馬遷長歎不已。一個獄卒平素很敬佩司馬遷的為人,便小聲問他:“太史公,你不過隻說了幾句公道話,為什麼聖上要如此待你?”司馬遷搖頭不語。獄卒想了一下說:“我明白了,這次戰爭是聖上決定的,李將軍兵敗,他自然覺得顏麵大無,你替李將軍開脫,顯然是說聖上的不是。”司馬遷輕歎一聲,坐了下來。獄卒說:“太史公,難道你不想出去嗎?你有什麼話讓我傳達,盡管說吧,隻要能幫助你,拚了我這條老命也值。”司馬遷說:“你不知道,聖上要我進來,就沒想我活著出去。”獄卒大驚:“難道聖上要治你死罪?”司馬遷點點頭說:“我想會的,他這次動怒,並非因李將軍一事,而是因為我編撰史書。”獄卒茫然說:“你身為太史令,編撰史書是你的職責啊,聖上怎麼會惱怒?”司馬遷說:“因為我和以往的史官不同,他們或多或少要看當朝帝王的眼色,很多史事誇張其辭,而我記錄真實,讚正義,批邪惡,直抒胸臆,有許多地方衝撞了聖上。”獄卒終於聽明白了,說:“太史公,你放心,這些天,我盡量好好照顧你。”說著,歎息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