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有什麼事。”紫連嫌惡的看了一眼家丁額頭上的鮮血,用帕子捂住了口鼻,往後退了幾步。
家丁看到紫連這個動作,沒有說什麼,隻是急忙把剛剛的事跟紫連複述了一遍,隻是去掉了他和另一個人的態度以及言語。
紫連不愧是寧鳶身邊的大丫鬟,知道的事也比一般人多。聽完家丁所說便立即明白了門外的那位大小姐是何許人也,隻是嘴上卻罵罵咧咧的道“放肆,府中隻有一個大小姐,哪來的其他大小姐。”說罷,唾了一口就往門外走去。
那家丁見紫連離開,也舒了一口氣,最起碼命是保住了。
而此時的綠意站在門口早就沒了耐心,幹脆一屁股坐在門口的石獅子上,兩隻腳蕩阿蕩啊,與剛剛的狠厲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阿月,如何了?”馬車內的子衿靠在車壁上,曲腿而坐,手中拿著一本古卷翻看。
“來了。”名喚阿月的娃娃臉的男子簡短的回道,馬車內再未有聲音傳出。
將古卷來回翻看,子衿仔細聽著馬車外的動靜。
“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敢來冒充我家大小姐。”紫連一出現,便尖著聲音喊道。
坐在石獅子上的綠意不自覺的揉了揉胳膊,隨後跳下石獅子,慢步走到紫連麵前。
“你家大小姐?據我所知,這寧府的大小姐似乎隻有寧國公與長公主的女兒寧子衿一個。”
綠意撫著衣袖,輕聲細語。
聲音雖不大,卻讓守在寧府門口的路人們都聽到了。
“什麼長公主的女兒,我家的大小姐可是丞相府小姐於馨與國公的嫡出女兒。”紫連傲慢的抬起頭看著綠意,不屑的道。
什麼長公主,一個不被寵愛的女人罷了,現在的寧府的掌家夫人可不是她。
聽紫連這麼說,綠意皺起了眉,正欲回嘴的時候卻被一道清冷的女聲打斷:“這寧府何時換了女主人。”
眾人被這女聲吸引,紛紛回頭去看。
隻見那人穿著一身月白長裙,外罩一件淡青色長紗衫,羊脂白玉簪輕挽青絲一縷,容顏一筆難以寫盡,隻覺似乎隻有這般的容顏才配得上她周身的氣質。
她靜靜的站在馬車旁,如一副寫意的潑墨畫。
燕國多武夫,大多不喜那些文縐縐的詞彙。
此刻卻也都明白與這女子一比寧府那被譽為第一美人的寧鳶不過是脂粉之色。
女子信步走到台階之上,直直看向一臉傲慢的紫連,道:“長公主在哪裏?
她的聲音雖好聽,卻帶著清冷,冷到骨子裏。
紫連不知為有些怕這女子的眼神,避開女子的眼神,傲慢出聲:“什麼長公主,一個不受寵的老女人罷了。”
子衿皺眉,堂堂長公主卻連一個下人都不將其放在眼裏,可想而知這些年她過的有多不好。
走上前去抓住紫連的手臂,冷下了聲音:“長公主在哪裏。”
紫連感覺到握住自己的那隻纖纖玉手越發使勁,隨時有可能將自己的骨頭捏碎,她雖時常橫行霸道,卻也是個其軟怕惡的,眼前這個女子明顯不是好欺負的,急忙道:“那人在東院。”
鬆開手,子衿越過紫連就往府裏走去。
“來人啊,給我把大門關了!一個養在外麵的野種,也想從大門進!”紫連見子衿鬆開了自己,咽不下這口惡氣,又想起寧鳶出門前的話,急忙朝那些下人道。
子衿站在門口,看著大門一點點關閉,沒有絲毫動作。
許久之後,才緩緩道:“既然不讓我從大門進,綠意,那就毀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