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祺看到了人群中的鬼王,看到了幾位陰帥和殿主,也看到了沒了左臂的五官王呂。
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五官王呂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慌張和不安,而從其眼神中的不安秦祺可以看出一種關心。
秦祺自然不會傻到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五官王呂有任何回應,他的目光依舊冰冷不屑,即便身陷重圍,即便麵臨絕境,他依舊是龍帝,神聖不可侵犯的龍帝。
“我已在此,冥帝為何還不現身,莫不是被四帝打成了殘廢?!”秦祺向四周冷笑道。
“嗬嗬,即便成了殘廢也比丟了性命好,而且我這殘廢也足以送你去和那四個家夥一同上路!”空中傳來雲破天的聲音,似乎這聲音無處不在。
秦祺毫不懷疑雲破天的話,但他卻依舊要與他一戰,身為龍帝,哪有不戰而束手就擒的道理。
這是龍帝的尊嚴,可以被戰勝,可以被斬殺,但絕不可以被侮辱。
“何不與我一戰?!”秦祺朗聲說道。
“你配麼?”
一道濃重的黑霧憑空出現,而後緩緩降落在地,彙聚成了雲破天的模樣。
“臣等拜見陛下,恭祝陛下出關!”
眾人見狀齊聲躬身拜道,這是他們的帝尊,也是冥界的驕傲。
雲破天身著一身黑色長袍,長長的披風垂落在地上,卻不曾沾染半點塵土。
雲破天的臉上很幹淨,絲毫看不出他已經是個活了幾百年的老人,更像是一名正當年的漢子,棱角分明充滿剛毅,但雙瞳中卻透著那麼一股邪氣。
黝黑的長發在頭頂綰成一個簡單的發髻,使得整個人看上去利落、灑脫。
秦祺不得不承認,雲破天著實不像是一個壞人,除了他做的那些事以外,他的相貌與壞人沒有任何關係。
但很快,秦祺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因為他感應到了眼前這個人似乎有一種自己很熟悉的氣息,很像一個人,但卻又一時說不出像誰。
“秦祺,冥界叛賊秦陽子與龍女敖詩詩之子,當今龍帝!嗬嗬,不得不說,你那死去的爹娘要比你的名頭更大一些!”雲破天淡然笑道,同時伸手示意身後的眾人免禮起身。
“怎麼?難道如今的冥帝隻會靠嘴來攻擊別人了麼?”若是這樣的話,我自然甘拜下風! ”秦祺不動聲色,一臉的從容。
顯然,雲破天的話不僅沒有讓秦祺有絲毫怒色,反而自己被秦祺嘲笑一番,其身後的冥界眾強者的反應也各有不同。
有麵帶憤怒者,有焦躁不安者,但更多的還是麵露愧色者,秦祺說得不錯,雲破天的那番話根本就不應該是一個至強者該說出口的。
真正的強者絕不會爭取嘴上的勝利,因為他們不屑,因為這是懦弱的表現。
甚至就連鬼王都沒想到這句話竟是從雲破天的嘴裏說出來,而身旁站著的幾位陰帥和殿主顯然也有同樣得疑問,隻不過沒人膽敢對冥帝質疑,沒有人膽敢數落堂堂冥帝。
但雲破天似乎對於秦祺的反唇相譏並不生氣,而是淡然說道:“你知道我不會殺你,活著的你比死了的你更有價值,我會利用你讓龍族退兵,隻要龍族退兵,大荒就還是本帝的囊中之物!”
“本帝會讓你親眼看到大荒那些所謂的強者在本帝手中哀嚎死去,沒有人會救他們,等待他們的之有死亡!”雲破天冷笑著,依舊沒有出手的打算。
“你是誰?”秦祺突然笑問道。
雲破天聞言卻是一愣,不過旋即又大笑道:“本帝自然是冥帝,大荒未來的主宰者!”
秦祺搖了搖頭笑道:“不,你不是雲破天,雖然我並沒有見過雲破天,但我確定,你不是雲破天!你究竟是誰?!”
秦祺的這一問無疑使得冥界眾強者徹底憤怒了,居然有人膽敢質疑冥帝,這對冥界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侮辱。
“陛下請讓臣等將這乳臭未幹的小子碎屍萬段!”
“陛下,臣願與之一戰!”
“陛下……”
“住嘴!”
隻聽得鬼王突然厲喝一聲製止了眾人的喧鬧,而後隻見其上前幾步,對著雲破天躬身說道:“請陛下出手將此賊收服,以揚我冥界神威!”
“請陛下出手!”
五官王呂此時也上前一步躬身附和道。
隨即,幾位陰帥和殿主相視一眼,而後齊聲拜道:“請陛下出手!”
“請陛下出手!”眾強者隨聲附議。
而秦祺卻在笑,因為他看到了雲破天臉上的怒意,還有一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