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雪宮秘窖

雪屋空空蕩蕩的,連一張桌子、一個凳子都沒有,剛才的雪窖蓋已翻轉,蓋得嚴嚴實實,門外的雪湧進來,很快看不出痕跡。武大郎將目光鎖在了雪屋的後牆上。左牆上有一個陰陽魚,梅花仙子掏出一把金鑰匙,插進陽魚的眼睛,旋轉,紋絲不動,不禁“咦”了一聲,此時,後麵伸過來一隻少年的手,捏著一把銀鑰匙插進陰魚的眼睛,陰陽魚高速轉動起來。

一道耀眼的熒光如一把利刃切進屋來,雪屋的後牆上出現了一扇窄窄的光之門,隻能容一人進出。

梅花仙子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清秀的道童,不禁大喜:“原來是玳安天使。”

“不錯,正是小道。”道童笑道,“列位請吧,教主已在雪宮恭候多時了!”

道童在前引路,武大郎、柳葉兒、小鸞、繡春被押在中間,梅花仙子提劍跟在後麵,鑽進窄窄的光之門。

光之門後麵是一條丈餘寬的白練,眾人踩上去,卻並非實體,不用抬腳,身子不由自主地以極快的速度滑向光源。柳葉兒微微變色。武大郎有似曾相識之感,天哪,難道又是那三個魔頭?

光的源頭是雪宮。雪宮是一個特大的宮殿群,每間宮殿都有編號,雪宮一號、雪宮二號……雪宮三十六號。他們走進當中一個最大的宮殿雪宮一號,比剛才那間雪屋大了幾十倍,奇怪的是裏麵溫暖如春,四角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藥草,中間十三張石桌一字排開,上麵擺放著幾十瓶已經煉製成型的藥丹,每一張桌子的後麵都立一鼎巨型煉丹爐,扁鵲、孫思邈、華佗等幾個古代的藥王醫聖居然都在,但他們神情呆滯,隻是各守著一隻煉丹爐,機械地添炭、續水、拉風箱。

一個巨大的三角魔獸正在咆哮如雷:“混蛋!一粒小小的丹藥,整整煉了三萬年,還沒成功?讓寡人等到什麼時候?”

一個白發白眉白須的老人拄著拐杖過來,遞過一冊竹簡,滿臉堆笑:“金皇大帝陛下別急,按照書中所載,臣等已進行了兩千四百五十一組試驗,還剩四十九組,已經是很快了!”

“很快?神農氏,你總是這樣說,”魔獸奪過竹簡,“叭”地摔在地上:“他媽的,少來這一套。書上要有,還要你們這一幫人活死人做甚?限你們七月七日前給寡人弄出來,否則,別怪寡人把你們靈魂驅逐到宇宙外去,永遠回不來。”

神農氏笑道:“主要是缺少藥引子,嗨嗨!”

“啟稟金皇陛下,藥引子送來了,”玳安天使接口道,“神農爺爺,這下看你老人家還有甚話說?”

眾人都齊刷刷地望向武大郎。

武大郎心頭一寒:“難道把俺當作了藥引子?”

“可不是我老人家的主意,那可是教主……”神農氏看到武大郎嚇得臉色煞白,躲藏到了魔獸的身後。

魔獸哈哈大笑:“這位是木瓜皇帝吧,用你做藥引子,肯定是管用的了。”

“天啊,有沒有搞錯?俺是凡夫俗子,還是其中最沒用的廢物一個,哪裏能做什麼藥引子?一定是搞錯了!”武大郎大駭,連連擺手,直朝柳葉兒後麵躲,“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魔獸指著一直冷眼旁觀的鐵背蒼狼道:“還是你這位人間的三元教教主解釋一下吧,也好讓他死個明白,心服口服!”

“是,金皇陛下。”鐵背蒼狼從地上隨手拾起一卷竹簡朗聲讀道:“古竹簡上寫得清清楚楚,將海上三仙山蓬萊、瀛洲、方丈任一島國皇帝之龍骨放在烈酒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研成巨型石蛋,與黃山千年靈芝、天山雪蓮、冬蟲夏草、還有長白山萬年人參同煮,武火三天,文火七天,仙丹可成。”

“快快快!小的們,還不動手,更待何時?”魔獸一揮手,“取酒缸來。把這廝扔進去。”

“臣等遵旨!”四個小妖吭哧吭哧地將放在東南角的一口特大酒缸抬了過來。

另外兩個小妖不由分說,架起武大郎就準備朝酒缸裏放。

“住手!好個糊塗凶殘的暴君!”柳葉兒一個“寒柳嘯天”,直撲魔獸,雙袖齊展,一招“白練奪命”纏向魔獸脖頸,企圖將魔獸一招拿下,將其勒死。她知道,目下,最要緊的是救武大郎,而最有效的辦法是控製局勢,而要控製局勢,就必須先治住魔獸,所謂擒賊先擒王。

“咦?米粒之珠也想發光?”三角魔獸根本瞧都不瞧她一眼,隻輕輕將手一揮,一道白光就如同刀鋒一樣將雙袖斬落。

與此同時,武大郎也發起了攻擊,兩個小妖被武大郎一手一個,扔進了酒缸。

“原來穿琵琶骨對這兩位也起不了作用也!”玳安使者小聲對梅花仙子嘀咕道。

梅花仙子跺腳道,“嗨,都怪老娘低估了他們。”

那邊小鸞與繡春也都與鐵背蒼狼動起了手。

“教主,得罪了,看招:光彩奪目!”小鸞的陰陽剪,一開一合,陰晴不定,陽剪暴出七彩日光如金針襲向左眼,陰剪卻溢出如水月華似銀梭襲向右眼。

“小樣,本教主還怕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鐵背蒼狼右手輕搖折扇,一招“帆升風鎖”,將金針銀梭全部化為烏有。

此時,繡春的乾坤刺又到,一刺如青蛇吐信,直捅胸腔;一刺似螞蟥吸血,徑奔褲襠。

“教主,也來試試繡春的武藝!”

“好毒的陰招!”鐵背蒼狼左手斜揮藥鋤,一招“鋤雲播雨”,將繡春的雙刺擊飛。

“兩個賤人!竟敢背叛本教主!”鐵背蒼狼一把折扇、一柄藥鋤,左右開弓,指東打西,打得小鸞和繡春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