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莞初悄悄舒了一口氣。雖說這太極打的不溫不火,可終歸還是脫困了。
“就按楚先生所說的辦吧。”
少頃,於城主出言拍板,在座眾人亦是點頭應允。
稍後,那於少爺便差了人,一一將於城主那日所接觸之人的生辰八字尋來,以供給諸位星相大師推算事件之用。
直到此時,那席地坐在花廳中地板上的年輕人才急忙起身,重新營造了幾分存在感。他本就專長與相麵,聽聞於少爺隻差人去尋生辰八字,當下就不依了,非得跟著侍衛一同前去給所有人都看個相。結果被於少爺駁回,原因是他如今也算是嫌疑人,不能擾亂視聽。
年輕人委屈至極。
待得於少爺分別安排完了侍衛前往,紀莞初拍拍腦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於少爺,您似乎還落下了一個地方沒有派人去吧?”
那少爺公子抬眼,冷冷地瞥她,問道,“何處?”
“春風紫陌樓啊。”
一言震驚全場。
醫相思一臉尷尬,偷偷伸手扯她的袖子。於城主似是在昏迷之中聽到這個地名,麵皮陡然一抽,額上青筋畢露。右側所站的華服美婦,臉上也是頗有些掛不住。
恐怕於城主此劫一過,後院就得立馬著火了。
眼見著所有人都接不住這個梗,於城主睜開了眼,果然有幾分封疆大吏敢作敢當的氣勢,“謙兒,一切都聽楚先生夫婦所言。派人去查,給我好好查……”
最後半句,頗有些咬牙切齒。
於青天轉眼看了紀莞初一眼,對這個榆木疙瘩腦袋的姑娘,他著實無語。胸中氣血翻湧,瀕臨血崩之症。
紀莞初絲毫不自覺,一臉天真,咧嘴一笑,稱讚道,“於城主果然是嚴謹之人,小女子佩服至極。”
於青天閉上眼,太陽穴又是一陣劇烈的抽動。
不過多時,侍衛們便都已經回了府,一一將寫有生辰八字的紙箋交到於少爺手上。
於少爺早早地便喚來了府中書吏,著他將這些信息抄作三分。
“於少爺,可否將府中人的生辰八字也都一並與了?”楚故朗聲道。
醫相思看向他的神色更為驚詫,可一回頭看到紀莞初得意洋洋的臉,當下便明了了,怕是方才兩人已經悄悄通過了氣,這必然是紀莞初的想法。
於少爺眉頭微皺,“城主府上上下下百餘人,難道都要給你嗎?”
楚故頷首。
於少爺無法,便自後院祠堂和管家處分別取了生辰簿子,又喚了四五個會寫字的下人,直到晌午已過才都抄寫清楚。
另外兩位星相大師已經麵露不耐,心裏直嫌這年輕術士毛病太多,卻礙於城主的麵子,不好先走,時不時地往這邊瞪個幾眼。
待得自城主府中離開,日頭已經到了正當頂。紀莞初腹中空空,咕咕直叫。
出了府門,她二話不說便拉著楚故的袖子往那食四方的方向而去。醫相思需得為於青天再加診治,便先留在了府中。
“阿莞,你隻讓我要來了這些人的生辰八字,可是你會算嗎?”
楚故邊走邊開口問道,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紀莞初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