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美目曼妙流轉,轉頭對楚故一笑,道,“楚先生,如今這境況,即便是沒弄清楚前因後果,我們留在這裏也是不合適的吧。”
而後她言語一頓,抬頭對於青天道,“於城主,不如過些日子您安頓好府中的事情之後我們再說,如何?”
紀莞初一聽這話,立馬在身後偷偷地扯楚故的袖子。
楚故微微清了清嗓子表示明了,而後趕在於青天開口之前開了口,“於城主,今日既然都到了此處,那便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完的好。況且方才楚某隻是對自己的占星之法加以佐證,具體是誰下毒加害於城主的定論卻還是絲毫沒有提及。”
楚故說到下毒兒子之時,語氣微微有些停頓,若加重之意。同時,眸子微偏,看向春風紫陌樓眾位姑娘所處之處。
蘇璧的麵色蒼白,神遊天外。
思索片刻,於城主開口道,“也罷,這檔子痷臢事情,也該早早有個水落石出的了斷。我後府之中之事本不是什麼大事,想必眾位都是明眼人,不會在外說出什麼風言風語。”
之後他揮揮手,讓眾人先都起了身,之後將視線投向楚故,“楚先生,勞煩了。”
言語之中透著濃濃的疲憊。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是如今日這般棘手咋舌的家務事。
待得場麵稍稍緩和下來,楚故這才施施然開口,溫潤的聲音在中廳之內想起,敲打在人心上,卻帶著三分沒由來的寒意。
“方才我所說的,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罷了。若是對於城主一家造成了莫大困擾,還請先饒恕則個。”
而後他稍作沉吟,接著道,“正如我最初所說,無論是出身哪門哪派的占星之人,出來行走江湖,定然都有自己的獨門秘技。而我這一脈,就是推算大大小小的流年劫數或者喜年吉時。因而於城主中毒之事,可以說算是正中我的所擅。原本我以為不過是件平常的因果關係之事,可不曾想,其中竟然也有這麼多旁枝末節有礙視聽。哎……”
幽幽一聲歎息,將自個兒悲天憫人的慈悲胸懷升華到了極致。
紀莞初站在他身後一腦門子的黑線,心想這人著實是做戲做十分,時時處處不忘哄抬自己的身價。
“我先後算了三次這件事之中所涉及的所有人的生辰八字,所有的星盤盡在我掌握之中。於城主所中之毒,亦是被我這好友醫相思醫大夫研習得清清楚楚,不若讓醫大夫先與大家說說看。”
於青天閉目,點頭允了。
醫相思起身,張口便來,“城主所中之毒,名喚嫣歌十裏。從烈性毒轉為慢性毒,另仍需一味毒藥同時服下,名喚霜河九天。兩種毒藥在體內保持均衡,演變成一種在煮木香的熏製之下逐漸在體內累積直至毒發的慢性毒。”
醫相思抬眼,越過楚故的身側與紀莞初的視線相交,“嫣歌十裏以女子身為所托,香氣幽幽不滅。霜河九天以涼酒為引,包裹入體無色無味。而煮木之香,則是於城主這些年來睡前所燃的,早就成了他的生活習慣。所以,究竟這下毒之人是誰,還得須得楚兄為大家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