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相思的話在眾人的耳中也掀起了不大不小的風浪。雖說沒人知道這三種毒究竟長什麼樣子,有什麼效果,可是對他最後添上的解釋,頗為心驚。若是按照這位相思大夫的說法,那麼幾乎已經可以斷定下毒是在什麼一種環境之中了。
於城主聽罷,轉臉看向紅蕖。紅蕖毫不示弱地與他的目光相對,眸子之中光明磊落,澄澈無匹,似是在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不是她害得他。
“按照楚某的推斷與相思大夫的推算,於城主中毒的時辰確實是在第一日所說的十五天之前,也就是九月初八。所以在九月初八這天沒有與於城主接觸過的姑娘夫人,都是沒有嫌疑的。”
楚故勾唇一笑,接著道,“所以,於城主所接觸之人當中,符合這一前提的便隻能在於府後院與春風紫陌樓。但是於府後府之中所有女眷的星盤,皆未曾顯示在那一日有這樣一場小劫,也未曾現實,會在近日,有這樣一場……大劫。”
楚故話中的意思非常明了,這毒,是在春風紫陌樓下的。
眾人都是聰明人,皆轉眼看向這群姑娘。姑娘們原本輕佻的麵色如今也變作了驚詫和疑惑。
玉夫人美眸一轉,站起身來。而後轉身回手便打了坐在最前的蘇璧一個耳光,讓她登時愣在當場。
“玉媽媽,我……”
蘇璧這話還沒說完,玉娘便怒氣衝衝地開口了,“怪不得你這些日子總是病仄仄的模樣,前些日子甚至還要以死明誌,是害怕自己做的這檔子事兒被發現了吧?我玉娘教養了無數名伶花魁,唯獨出了你這麼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敗筆!”
玉娘說話句句不留情麵,直將蘇璧說的眼眶泛紅,麵色如同白紙一般煞白煞白。
“跪下!”
這是近日這場合之中出現的第二聲跪下,紀莞初聽後吐了吐舌頭,想這世人怎得都這般模樣,動不動就讓人跪。雖說自己在家的時候也不怎麼受寵,可是除了犯了大錯在宗祠罰跪之外,她爹還沒這麼火急火燎地吼過她。
蘇璧黯然垂淚,慢慢起身,跪在玉娘麵前,“媽媽,不是我……”
“啪!”
玉娘這一巴掌簡直不留半點情麵,將蘇璧打的偏過頭去,發絲淩亂。
“我原本以為,你說要嫁給於城主隻是無心之談,於城主是什麼身份,怎能會娶你?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因得此事,對於城主下毒!我春風紫陌樓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說罷,又高高地揚起了手,準備一掌揮下。
可這手還未曾落下,便被人半道握住了。
玉娘回頭一看,扯住她手腕子的人是笑意盈盈的紀莞初。
紀莞初笑眯眯地看著她,道,“玉夫人,你先莫要著急打人。我相公還沒說究竟這凶手是誰呢,你這麼篤定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