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這個溫暖又堅實的懷抱之中,紀莞初麵頰愈發溫熱。許是今天晚上的酒喝多了吧,總覺得如今這種感覺,自己頗為喜歡。
想至此處,紀莞初不由得腹誹自個兒,原本星盤上並未出現這般喜歡肉體碰觸的星相,為何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
皺了皺鼻子,不再糾結於這些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事兒。反正夜裏天冷風寒,還下著大雪,便任由他這般抱著取暖。
楚故聽聞她這般問,開始之時並未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對紀莞初說,“不是喜歡抱人,而是喜歡抱你罷了。”
紀莞初咯咯一笑,心中的特殊感被這句話激發得淋漓盡致。
“那你為何喜歡抱我?”
她問出這句話之後,甚至可以想象到身前這人的表情。他會皺著眉頭一陣思索,然後小小聲告訴她,他不知道。
可是出乎她的所料,這個問題楚故倒是答的非常之快,“因為裴憶說了,若是想一直讓你留在身邊,便需得經常地抱一抱你。”
紀莞初一頭黑線,“她還教你什麼了?”
“她說讓你開心的辦法就是平常清高冷淡,偶爾賣點小萌。可是阿莞,賣萌是什麼?”
少頃他換了動作,仍舊是抱著她,不過是微微彎了身子,如他們的第一次擁抱一般,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偏過頭,與他說話。
紀莞初隻覺這人的呼吸盡數地招呼在了自己細嫩敏感的耳垂之上,登時間有些心猿意馬。
“咳咳……你不用管她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總是教壞小孩子……”
門外的學愈來愈大,可卻慢慢地停了風。紀莞初與楚故這般互相依偎擁抱著站在廚房門口看了會兒子雪夜之景,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竟讓人心生萬分的珍惜。
第二日早,紀莞初穿扮好出門,雪已經停了。
清天城的這場初雪著實下出了冬日大雪的派頭,絲毫不負這清天大城的威名。
吃過了早飯,四人覺得這無事可做的日子相當無聊,便聚在一會兒說了說話兒,談了談人生理想。
最後要散場的時候,紀莞初走到東廂門口猛地拍了拍額頭,轉身對三人道,“說不定過些日子我們便要離開了,我昨晚與阿故說好了,今日還得告訴你們一聲。雖說以前間隙之中有意無意地與你們說過,可是如今無事一身輕,離開的日子近在咫尺,我需得正式地再問你們一遍。”
屋內霎時間陷入了沉默,隻餘得火盆裏的炭火聲微微作響。
少頃,有人開口了。
這人卻出乎意料地不是裴憶,卻是琴疏弦。
隻見他溫然一笑,如和煦春風又若三月春光,“你們救了我,我一直心存感激。那次我便說,若是不麻煩你們的話……便一道帶著我吧。無論什麼時候你們覺得麻煩了,便可以立即將我放下。”
而後他微微一頓,伸手摸了摸懷中琴的琴弦,轉頭向窗外。前些日子他托裴憶專門準備了一條錦帶,如今正覆在他的眼睛上,從後腦處係起。雖說不見了他那雙如黑瑪瑙一般的眼睛,可是卻憑空添了幾分莫名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