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坐在椅背上,紀莞初伸手揉捏著酸澀的眉心,直到這大千世界情感糾纏無處不在。
自己偶然之間找人要了個星盤,卻不曾想卻能牽扯出這般隱藏在背後的故事。
若是這般……
紀莞初睜開眸子,眸中驚人的神采讓人簡直無法直視。
那她原本所決定的,不插手李先生的命盤之事,免不得又要食言了。
想罷,如同下定了決心一般。紀莞初直起身子,從桌案之下的暗盒裏重新拿出一支緩神香點燃。香氣氤氳飄渺,她定了定心神,重新執筆,在空白的宣紙上推演起來。
那廂,紀喬居所。
紀緩帶著自己繁雜的占星用具而來,踽踽獨行,麵上頗有幾分傲然。
一路從自己住的小院子到紀喬所住之處,幾乎要跨越大半個紀家祖宅。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細細觀察皆是明白紀緩此行究竟為了什麼,要去向何處。眸中不由得皆流露出幾分佩服神色,暗地裏說一句,不愧是這紀家的天才少女。之後又免不得為紀莞初著急,若是紀緩領先那麼一籌,即便是家主也偏幫不了。
站定在紀喬書房門前,紀緩深深地吸了口氣,抬手敲門。
隻敲三生,嚴謹且規律。
“進來。”
而後,從屋內傳出紀喬頗有幾分威嚴的聲音。
紀緩開門,抬腳緩緩而入。
紀喬抬頭見是她,麵上的表情似是柔和了幾分,道,“原來是緩兒。”
紀緩俯身行禮,與紀喬問了好,然後將手中的物什放在窗邊的小案之上,坐在紀喬對麵。
紀喬見此,開口問她道,“看你這副模樣,想必是已經將試題解好了吧?”
紀緩聽之,勾唇一笑,煞是自信,“那是自然。家主所出題目,對於紀緩來說,稍稍有些簡單了。若是在這幾天時間裏還解不出,那紀緩便自覺有愧於家主的教導。”
紀喬聽罷,眸中也是隱隱浮現出了幾分滿意,道,“若是我紀家的後輩都與你一般,那何嚐不興旺。哎……”
最後一聲幽幽歎息,盡是一代家主對家族的深深擔憂。
紀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良久之後,紀喬將書案上的書合上,負手而立,看著紀緩道,“既然你已經看好了,那便與我說說看吧。”
說完此話,紀喬想了一想,又添上一句,“雖說我是初兒的父親,但是我更是紀家的家主。你放心便好,在大事之上,我不會有任何的偏幫。”
聽聞紀喬這麼說,紀緩心中亦是放下心來。
剛想張口,紀喬卻又蹙起了眉頭,道,“不然還是這樣吧,如今我已經知道,你已經尋得了逆天改命之法。我自小看你長大,自然是知曉你定然是十拿九穩了才會來尋我。我稍微琢磨了一下,我們還是等初兒解好了她的考題之後,一起在眾人麵前公布吧。”
說完這話,紀喬抬眼看著紀緩,見她眸中微微有些不解,便又接著解釋道,“畢竟,無論怎麼說,我也是初兒的父親。即便是你心中通透,我心中亦通透,可是保不準別人會怎麼想。所以我寧願現在先不聽你的結論,暫且明哲保身一陣子。再者說來,我的脾性你亦是了解。若是我看了你的逆天改命之法,免不得又心中一癢與你點撥一陣,這就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