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的龍道秀霸,在月三音黛引領下,足走了將近二十分鍾,皇上雖也心下微有不悅,但想到在滄海學院傳奇戲劇性一幕,又覺興致猶然。
華一男。他唯記得這個名字。唯記的那一襲長高瘦身,壓向他的無所畏懼氣勢。
終於現身,終於麵對麵。五個學霸列隊站在皇上慶澤麵前,等候嘉賞。
這便也是每年的慣例。
皇上纖長食指,輕輕拈起素筆。
素筆入手,便是皇上心情絕佳之時。隻是,皇上挽筆一瞬,眉骨卻是淡淡一擰。
五個學霸,月三音黛站在正中。在皇上慶澤眼中,那應該就是昨日毀他潔白衣衫的華一男。
隻是什麼地方有點不對?又或是昨日他有點走眼?
凝神之際,台下月三音黛,扯唇向著皇上送上淺淺一笑。
在月三音黛內心,她的唇千嬌百媚,笑必是剛好的淺淺一笑。皇上慶澤一怔。
昨日此時,在滄海學院,那一笑,醉了風月。那一笑,感恩年華。
今日此時,這一笑,卻是婦孺俗眉;這一笑,卻叫人驚覺懸崖歌舞場。
同為一個人,怎可有如此強大不同的感觸效果?
擲筆起身。
擲筆,便是皇上絕好心情已全無。
隻是按照慣例,喜賞還是要發給各個學霸,以煲獎皇家千百年來優良的尊學傳統。今年皇室給五個學霸準備了厚厚的大禮,書女是兩箱珠玉翡翠,各色珍寶;書才是一箱黃金,一箱白銀。
這樣豐厚的大禮,高過往年,亦高過任何一次皇室大型勵誌活動。台下很多人咂咂稱奇,而台下五個學霸,已是醉的無與倫比。
月三音黛長籲一口氣,化身華一男,她已邁出成功第一步,接下來,便是她在皇宮大展鴻圖的日子。
憑她曾經修練的百骨媚身術,何愁皇上慶澤將來不會投懷送抱?又何愁不能長伺君側?
欽賞既已完結,皇上便也無心再在大典多呆一秒。他淡淡睨一眼台下所謂的“華一男”,微微皺眉。
那份貪,便是他今生不喜。偏偏“華一男”手捧珠寶玉箱,一副陶醉。
淡淡一笑,風塵落定。
皇上起身要走,慶恩輕聲啟稟:
“皇上,馬上要進入眾生歡筵一節,皇上能否留步,慰問一下皇親國戚,也好顯示皇上仁心厚愛。況歡筵盛事,本也是皇家百業繁盛之兆,皇上參與甚好。”
“本帝有點身乏心累,有勞眾卿多多費心。”慶澤並沒有被屬下慶恩說動,還是要走,那襲白袍,纖塵不染,遠離塵俗。
“吱吱吱!”
腳下,一隻灰黑動物,一勁歡叫。
慶恩嚇的臉色煞白,手中弓箭一拉,就要射殺這隻孽物。
“歡宴盛典,怎可殺生?”慶澤慢抬素手,輕輕阻止。
昨日此時,猶記素白長袍,江山倦梅。墨染胸骨,醉了幾許。一物入池,萬物起緣。若不是這一寵物,他如何記的華一男這名?
隻是,有點物是人非的感觸。
“華一男,你不曉得帶凶物上殿,是聖事大典最忌諱的行為?為何屢屢觸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