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人死死地拽緊,兩邊的臉頰此刻都火辣無比,她隻是被人打了。
長到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人對她動手。
“你敢打我?”
她已經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在哪裏,是夢裏,是現實,隻是知道現在的自己應該做出生氣的反應,於是聲音裏就充滿了怒意,像是一台早就被人編好程序的計算機。
對方按下了開始鍵,她就開始運行。
準確的,沒有誤差的運行,不然就是毀滅。
對麵的人看著許湛仿佛是在看一個笑話:“對啊,我打了你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
尖銳的嗓音裏包裹著赤裸裸的不屑。
任誰聽了許湛的話也會和範卡卡的反應一樣,一個被自己完全掌握在手中不能反抗的螻蟻的質問,誰會放在心上呢。
“我們警告你離封鄴遠一點,不要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可以任意妄為。”
冷峭的話裏沒有絲毫情感,對方看著許湛更加厭惡。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們收到了警告。
明明之前對於別的妄想覬覦三殿的人也是這樣處理的,為什麼偏偏她就是個例外。
居然會讓封殿親自傳達命令。
注意分寸。
她們已經特意選在校外進行了,所以不算違規吧。
聽著話題依舊是圍繞著封鄴的聲音,許湛氣極反笑。
明明她和封鄴沒半點關係,但這些人總是在執著的讓自己離他遠一點。
像是喪失了理智的瘋牛。
“你們有沒有理智啊,我已經說過了我和封鄴之間沒有半點關係。”
看著幾個人依舊在按程序走的許湛吼了出來,她已經無法心平氣和地跟這幾個人說話了。
“也就是說你不肯答應我們了?”
完全不知道她們是通過什麼樣的邏輯來理解她剛才那句話的許湛看著幾個人,此時她的感覺是無語,幹脆閉上了嘴巴。
她很累,她在想什麼時候這道程序可以停下來。
範卡卡眼睛打量了一下許湛,嘴角掛著輕蔑的笑意,“今天先放過你,我們明天見好了,等哪天你想通了再告訴我們,我可不希望太遲,不然你被弄死了就不好玩了。”
宛如敗絮被扔在了地上。
一股冷意襲來,她看著範卡卡走開的身影越變越模糊,越變越小。
周圍的場景也在不斷變化,白天換成了夜晚,黑夜又被白晝所取代,就連她坐著的地方也在變化,日月星辰,江河海洋,真像是置身在一個全息投影的空間裏。
全身再次被擺成詭異僵硬的姿態。
麵前站著的還是剛才那群人。
現在的話應該說是昨天那群人更合適。
範卡卡踢了踢許湛被扔在一旁的書包,幹淨的麵料上被染上了灰塵,一個,兩個,越來越多。
這次是她的頭發被扯亂,衣服剪了好多破口。
還有那群人萬年不變的“好意的”勸告。
接著又是重複的場景。
每次被破壞的都像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惡作劇。
每次的地點都不一樣。
她完全沒有辦法防備下一次的意外是在哪裏發生。
不,也許是有辦法的。
全息投影的空間裏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好熟悉,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