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的大腦此時和身體一樣僵硬,全然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她隻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那麼熟悉,可是是誰呢?誰來救她於水火之中的。
她不知道啊。
她想不起來啊。
“需要我們幫助你嗎?”
“不,不用了。”
拒絕了,她拒絕了。
她把唯一的方法拒之門外。
清麗倔強的聲音很清晰的落在耳邊,她知道那聲音是出自己的喉嚨。
為什麼啊。
為什麼呢?
她好像分裂出了兩個自己。
一個在渴望被施救。
一個倔強無比。
渴望施救的自己狠命撕扯著倔強的自己,大聲地質問對方為什麼。
為什麼有人來救自己要去拒絕?
為什麼不去抓住唯一的機會?
為什麼要這些無所謂的高傲的自尊。
她甚至伸出了雙手掐在她的脖子上,她要殺了她,這樣就隻剩她一個人了。
她要去呼救,她要抓住溺水者的稻草。
沒有什麼能去阻止她挽留自己的生命。
她變得瘋癲,變得絕望。
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殺不死她。
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她啊。
分裂的兩個人再次合為一體,瘦弱的身影倔強的站了起來,她慢慢整理自己的東西,身邊長者慈祥的關懷被她看在眼底卻視而不見。
是她選擇的這條路。
所以她不會反悔。
被人欺負又怎麼樣?沒有還手之力又如何?
這就代表她要屈服,要回去接受被安排的命運嗎?
不,不會,不可以。
她不要。
身體變得沉重倦怠,她知道今天的夢境要結束了,也許隻是現實結束了,又要開始白天的夢境。
在醒來的最後許湛自嘲地想到。
那如果真的重來一次,她還會堅持自己所謂的倔強嗎?
不會啊。
解決一個問題怎麼可以用這麼笨的方法呢。
她會好好愛惜自己的羽毛,不讓它們遭受傷害。
然後把加諸別人痛苦的能力放在自己的身上,不給她們還手的力氣。
總是依靠別人的力量,沒有萬全的一天。
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變得更厲害,更有實力,那些跳梁小醜才會敬畏你,才會意識到自己是個廢物,才會生不起造反的心呢。
她不會去改變夢裏的決定,也不會妥協夢裏渴望被施救的自己。
她會衍生出一個更厲害的自己,那個自己會很好的保護她啊,隻要別人不主動招惹過來,她是不會輕易反擊回去。
可是如果別人招惹到她,她不會給再你們多餘的機會了。
畢竟這個東西,前世的時候她給的夠多的了。
多到讓自己漂亮的羽毛全都變髒了。
真討厭這種感覺呢。
好討厭啊。
清晨的陽光照進房裏來,許湛盯著這抹陽光,直到眼睛被光刺得酸澀才眨了眨眼睛,生理鹽水不受控製地滴下來。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可以看見太陽,就已經足夠美好了。